夏宇楓抓住蕭靜楠微微落下的巴掌,沒做任何多餘的考慮,騰出另一隻手,“啪啪”左右扇她了兩個響亮的耳光。一個為孟芊雪,一個為他自己。
“啪啪”聲過後,蕭楠靜的臉立馬紅了起來。
而正處在極度憤怒的夏宇楓,並沒有覺得自己打女人很不‘男人’,很不光彩,反而還想再給她個耳光。
當他再次揚起手準備打向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時,手卻在空中被另一隻手擋住了,在他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強大的反衝力將他撂倒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幹什麼,啊!沒用的東西,還敢打人,看我怎麼教訓你”說完一隻大手在夏宇楓臉上降落了,穩穩地紮下了根。緊接著是身上,腿上……這中間夏宇楓沒有作一絲反抗,只是狠狠地瞪著他。不一會兒,嘴角便溢位了鮮血,臉變得又紅又腫,身體也有種快散架了的感覺。
夏宇楓知道他受傷了,並流血了。但他卻一點都不感覺痛,反而有種異樣的快感。這種快感源自親情的背叛和決裂後自我的一種解脫。這更是一種欺壓的結束和一種報復的開始。
“你馬上從這裡給我滾出去,找你那臭老媽去。這以後不再是你家了。你這個畜生,給老子滾,快滾!”
說完快步跑向夏宇楓的房間拿出他剛放進去不久,還沒來得及開啟的行李包往門外一扔,然後轉身單手揪著他的衣領,匆忙地將他拖出門外,兩手一推。然後“砰”的一聲,狠狠地把門給關上了。
夏宇楓蜷縮在門口那狹窄的過道上,身體似乎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痛得他直咬牙,頭皮下一條條青筋暴起。他只是痛苦地咬牙,沒有掉淚。身體再痛都沒有內心的痛來得深刻、猛烈。強忍著疼痛爬起來,慢慢拿起地下的包,攙扶著樓梯的欄杆一步步往下走。
而平時總責罵太過擁擠了的樓道,此刻卻感覺是那樣的寬敞,以至視線無法與地面垂直。四處橫生的縫隙把視線壓得生疼。
慢步走到小區門口時,夏宇楓沒有理會看門大爺疑惑的眼神,也沒有回答“熱情”大媽的“關心”,固執而冷漠得嵌入車水馬龍的大街。
他就這樣沿著大路一直走,沒有目的,沒有方向地走。面無表情的他心裡極其平靜。夏宇楓不知道他該想什麼,該做什麼。對於剛剛發生的那一幕他不想多想,甚至覺得哭泣都是多餘的。面對一個二十多年從沒有正視過自己,肯定過自己的父親,夏宇楓對他的感情就和陌生人一樣,所以,對於他的責罵和毆打仔細一想根本就談不上痛心和心寒。從小到大,這樣的責罵和毆打夏宇楓早就習以為常了。
形同乾屍一樣,漫遊在大街上,道路兩旁的樹木一點點在後退,後退的還有夏宇楓心中對這個家的感情。漸漸地天暗了下來,他望著這灰暗的天空,嘴角顯現出一絲冷笑。一陣風吹過,幾粒不長眼的沙,硬生生地跑進了他的眼睛裡,睫毛上下眨啊眨,試圖將它們清除,不料卻逼出了一眶淚水。淚水順著他的臉頰一滴一滴地滴落著,終於,眼淚止不住洶湧,一顆顆晶瑩的淚珠跌落後滲入地下然後消失無形。
這一刻,他失聲了。
第二章 南下的列車
夏宇楓沿著大路漫無目的走著,而此時肚子叫個不停,頭也好暈,大概是餓得有點暈了吧。他走進一家餐館,打算先填飽肚子。從餐館出來後,望著外面漆黑的夜,想著今後的路,一陣傷感的氣息湧了上來。第一次對外飄有了恐懼感,以前總喜歡一個人去外面走,感覺好自在,無拘無束。然而現在。
街上的燈越來越少,人也越來越少。孤寂的夜,空曠的街,漸漸地只剩下夏宇楓一人,昏黃的路燈拉長了他的身影,月光為他鋪上淒涼而單薄的白紗,一切顯得那樣的自然。
前面是一座橋,夏宇楓很吃力地走向它,藉著燈光鑽進了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