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起床?”
他這才注意到天光,不覺“咦”了一聲,自語道:“我怎會睡得如此沉?”
這話問得我心虛,於是我趁勢從他懷裡蹦到了樓臺邊。剛在樓臺邊站定,便見衣袂飄飛的冥天從園門進來,穿過花木扶疏的小徑,站在樓前問:“淑妃娘娘身子為重,陛下很快便回來了。”
“大祭司管得太寬了吧?”我冷言道,作勢狠狠地折斷一支桃花。
“微臣只是聽林大人說娘娘午飯也沒用,且吩咐人不要來打擾。林大人一大把年紀了此刻還在這園子外心急如焚。娘娘好歹也是這林家人。”冥天站在樓下花木叢裡也不怒,倒與那些:意開放的花渾然一體了。
美人就是賞心悅目,我暗自感嘆。嘴上卻也不依不饒,帶著哭腔說:“大祭司有所不知,本宮從小便與家人失散,這找回來,難免生疏。卻不計才相認幾日,本宮便進了皇宮,得皇上恩寵。今番回來,卻不計家人都刻意疏遠,上午,爹爹還哪些有的沒的來試探本宮……”說到此,我掩面嚶嚶哭泣。
“娘娘,微臣是在不知……”冥天語氣越發為難。
我掩面憋著笑,都快憋出病了。這傢伙也是神詆,演戲的水準真高。
笑歸笑。我還不得不裝著無比悲傷地說:“本宮也不為難他們。你叫林大人進來便是。本宮就是想不通。想不通……他為啥那樣對待本宮。這可要當面問問。”
“謹遵娘娘旨意。”冥天拱手施了禮。便往園外走。
我亦趕忙掩面進屋。撐起結界就笑得前合後仰。
“什麼事?你怎麼會跟那傢伙一道?”夏月凌好奇地問。
“秘密。”我將食指豎在唇邊。詭秘一笑。然後一彈指。將夏月凌再次變成宮女模樣。他惡狠狠地看著我。咬牙切齒地說:“我會連本帶利討回來地。”
我一笑,說:“恭候大駕。”心裡卻陡然荒涼,不知自己是否還等得到那天。情緒不免有些溼,悻悻地掩面作勢要哭。
夏月凌急了,問:“方才好端端的,這又怎麼了?”
我還是掩面,甕聲甕氣地說:“小月,你管那麼多作甚?本宮自有安排。”
夏月凌哼了一聲,笑道:“知道你早些年就想嫁給我,想得緊。”
我滿頭黑線,放下衣袖,看著這一臉得意的傢伙,惑地問:“你得瑟啥?此話怎講?”
夏月凌一臉得意地說:“你這宮廷禮儀倒是標準,稱謂也算勉勉強強,至少對一個沒有經過宮廷禮儀培訓的人來說,算是相當不錯了。你老實說吧,是不是在十八王府有偷偷練習過?”
我終於找到了這廝得意地源頭,原來以為我特意學了宮廷禮儀,而且是為他學的。我瞟了他一眼說:“別異想天開了。在我的時代,這種宮廷禮儀,電視上天天放,不想學也學會了。”
“電視是什麼玩意兒?”夏月凌一副好學無比的樣子。
聽得外面響起林哲喊淑妃娘娘的聲音,我也懶得跟夏月凌解釋什麼是電視,只說了句:“你的自戀還真讓我刮目相看。”
“就知道我家蓮兒臉皮薄。為夫知曉你的情意:從不認識我的時候,就想著替將來嫁給我做準備。”夏月凌笑嘻嘻地說。
我瞪了他一眼,萬分後悔剛才施咒之時,沒將這個傢伙地聲音也變成林志玲那種嗲聲。如果那樣的話,保準他不敢開口說話。
想著夏月凌用林志玲的那種口吻說話,自己都一身雞皮疙瘩。徐徐來到樓臺處,此刻暮光已濃重,園裡起了霧。那林哲跪在樓下的青石板上,眼巴巴地望著樓上,看到我探出頭,便用微微顫抖的聲音說:“微臣林哲請淑妃娘娘恕罪。”
“林大人何罪之有?林家世襲將軍,林大人雖早已交位於林俊大將軍,但畢竟您過去也是一代名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