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持劍將此療斬於當場。
被薛天興,原世通攔下。
薛天興,原世通親自動手,將此人狠狠教訓一番。
三將乃以大帥夫人之禮待之。
北域太平軍上下,從最普通計程車卒,到扛鬣的燕玄紀,持槍的越千峰,再到太平公舊部三將,皆尊之極甚,對待這位美麗的少女,都如同自家少主的夫人一樣。
沒有誰敢對這位姑娘不尊重的,誰敢亂說什麼,會被兵士們合起來揍得鼻青臉腫,再也說不得話。
薛霜濤總感覺有些像是欺騙了他們似的。
心中總有些歉意。
伸出手揉了揉眉心,又想起來北域經歷,下意識道:「分明還不到如此-—」--」卻在這個時候,那最初給李觀一縫製衣物的曲管事親自送來了信,這位新成婚不久的女子臉上帶了輕快的笑:
「有信從西域來了,大小姐。』」
薛霜濤驚訝道:「嗯?算算行程和時日,他們應該才到才對啊?回信?怎麼會這樣快的?」」
她把信拿到手裡了,有一堆的,裡面有給薛老爺子的,也有給薛長青的,有薛貴妃,許許多多的故人,李觀一似是一口氣寫完了。
薛霜濤讓曲管事先離去,出了會兒神,把筆擱在旁邊的筆擱上,遲疑了下,
才開啟了給自己的那一封信,才開啟來,卻見一枚牌子落下來。
木牌不大,用東西和信聯絡起來。
此刻落在桌子上,發出一聲脆響,薛霜濤眸子頓了頓,看向這木牌,裡面正面只寫著長風兩個字,背面是【安西】,薛霜濤眨了眨眼,疑惑:「奇怪,安西是哪裡?」
「我們在西域,沒有長風樓啊。」
少女開啟信箋來,看到上面文字沉靜,是李觀一的風格,少年人簡簡單單地介紹了自己在西域的經歷,然後隨信有一枚紅柳樹的樹葉,說是西域之樹,堅韌不拔。
各種經歷,征討,說西域的壓迫,說西域的亂世,說天下的爭鋒,並沒有說起彼此的情誼,薛霜濤卻覺得心中說不出的安寧沉靜,嘴角帶著一絲安寧的微笑。
然後她看到最後:
「我在西域重建了長風樓。」
「你那時沒有能成,這一次,是我成了。』」
薛霜濤禁不住笑起來,那雙澄澈明亮的杏瞳都似帶了笑,嘴角微抿,
道:「這個事情上,還要比個上下輸贏嘛?客卿先生?」
「還難為你送來這樣的東西呢。」』
她拋了拋手裡的腰牌。
然後看到最後的一部分:
「長風樓,在於尋找四方,是蒐集天下的情報訊息,如人之耳目,勞心甚多,天下如此亂世之中,我等斷然沒有心思和精力,放在個人幾女情長之上。」
「我還是將這長風樓的腰牌送給你。」
「李觀一在外征伐,只你在內把持耳目。」
「我所經過之處,都有長風的吹拂,每一座長風樓,都會是你來掌控,天下偌大,四方豪雄。」」
「霜濤,可願為我雙眸點晴麼————」」
身負儒家道門的傳承,是有含蓄剋制的情感表達。
微妙著的,卻又真實的,濃郁的,剋制的。
沒有說什麼感情,只是說西域太大太空曠,沒有長風樓心中不安穩,只是說我踏足的天下,每一處角落,都會有你的長風樓。
我當走向天下,麒麟雙眸,你願意親手來點下嗎?
少女笑著拋接手中腰牌的動作一滯,手裡的腰牌一下就墜下,手指一晃,沒能接住,這腰牌當一下落在桌子上,少女心臟停頓一下,然後就用力跳動起來了。
一雙杏瞳瞪大,然後臉上就如同火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