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微微笑了笑,輕輕一下,短劍斬落下來,木桌無聲無息被切斷了一個角,而後斜著削了一下,那口老鐵鍋便被切了一個環落地,同樣毫無聲息。
短劍上密佈著鍛打留下的雲紋,正反面各自有兩個密文。
這種銘文嬸孃教過他。
正面是慕容,反面兩個字是秋水。
是短劍的名字。
也是嬸孃的名字。
這個名字總讓李觀一想起那個名聲赫赫的慕容世家,慕容世家在江南第十八州,那是陳國在十二年前失去的土地,也是他們這一路奔波潛藏緩慢靠近的方向。
慕容秋水將這把短劍放在少年人的右手裡,輕聲道:
“男兒不可無城府,若是用銀子解決的問題,就用銀子,討個饒便是,不丟人。”
“男兒不可無兇性,若是他們還不依不饒的話,就用劍。”
李觀一下意識道:“嬸孃你不是說那句老話,忍一忍亦得自在,避一避海闊天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嗎?”
他看到自己那位美麗的嬸孃微微笑起來,手指點在自己眉心,道:
“我傻傻的狸奴兒啊,可是老話也說過啊。”
她聲音頓了頓,眉毛揚起,那張臉上頓時神采飛揚起來:
“叫做去他孃的!”
………………
午夜。
越千峰坐在山神殿裡面,嘴裡面咬著一根雞腿骨,盤膝等待著。
他信守承諾,在此地等候那孩子,已經準備了一門兵家一脈的上乘功法,只要那孩子來了,他便將這門功夫傳授給他。
不過,那孩子會來嗎?
忽而,耳廓微動。
越千峰眸子猛然睜開。
有人來了。
是敵人!
外面有人壓低聲音一聲輕喝:
“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