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本想說「酷哥怎麼會怕曬」,可想到什麼,他微頓片刻,還是說出了真實想法,「當然…當然嫌曬了,要不幹什麼讓你坐外邊?」
這句話乍一聽起來邏輯好像很奇怪,可思考一秒,就不難理解阮眠的意思。
「所以,」薄硯唇角挑了起來,「你是因為怕我曬,才讓我坐外邊的?」
心中所想被直白戳穿,阮眠耳尖更紅了兩分,他沒出聲,算是預設。
「阮眠,」薄硯垂眸,喉結滾了滾,忍笑道,「其實有個東西叫窗簾。」
阮眠:「……」
淦!
他為什麼又犯蠢了!
明明窗簾拉起來,不就誰都不用被曬到了嗎!
阮眠頓時就像顆洩氣的皮球,垂著小腦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起身拉窗簾。
「逗你的,」薄硯又輕笑了一聲,忽然伸手,憑藉出色的臂展夠到了窗簾,拉了過來,語氣自然,「知道你捨不得讓我被曬到,我也捨不得。」
阮眠一怔,他忍不住抬起頭,愣愣看著薄硯。
有那麼一瞬間,阮眠心臟跳得很快,他覺得自己隱隱發現了什麼,薄硯,薄硯難道也…
「薄硯!」講臺上忽然響起老師中氣十足的一聲點名,「剛拉窗簾那個是嗎?從上課就注意到你了,眼睛就沒離開過你同桌!怎麼了,你同桌臉上有知識嗎!」
全班的目光,都因為老師這句話,或者更準確來說,因為這句話裡的名字,立刻都匯聚了過來。
阮眠又羞又臊,心裡卻又帶著那麼兩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甜滋滋,他頓時把腦袋垂得更低了,嘴角卻又控制不住,微微往上翹了翹。
可反觀被點名的薄硯,神色倒是毫無變化,他淡淡應了聲:「抱歉老師。」
見他態度不錯,老師氣消了兩分,卻還是忍不住又叨叨了一遍:「那你說說看,你到底盯著同桌看什麼看?他臉上是不是有知識!」
像是沒想到又會被問一次,薄硯微哂,他頓了一下,唇角抬了抬,才低聲說:「沒知識,但他臉上有光。」
他這句話出口,連老師都愣了一下,全班更是都靜了一瞬。
可短暫的靜默後,緊接著就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刻意壓抑著的土撥鼠尖叫聲。
當然了,這裡面還屬阮眠最愣,最想尖叫。
薄硯這句話乍一聽上去,就好像是陳述事實,畢竟剛剛太陽就曬在阮眠頭頂,他臉上確實有光。
可阮眠卻又分明覺得,薄硯講這句話的語氣,與平日裡的冷淡有那麼兩分不同,就好像,好像他口中的「光」,不僅僅是指太陽光一樣。
然而非要說是指什麼,阮眠卻又一時想不出來。
還是老師最先反應過來,他沒再深究「同桌臉上究竟有什麼」這個問題,而是伸手點了點投影幕,「薄硯,這句話怎麼翻譯?」
阮眠也下意識抬眼去看大螢幕,發現螢幕上的一句英文是——
allthgsetothosewhowait
薄硯只看了一眼,就毫不猶豫答了出來:「皇天不負有心人。」
這句話出口的瞬間,薄硯忽然心尖一跳。
他下意識又偏了下頭,與阮眠的目光對上,薄硯舌尖抵了抵後槽牙,驀地笑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薄硯在想,自己這個「有心人」,是不是也終於,要等來上天眷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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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過飯後,薄硯照舊去吸菸臺抽菸,往常這個時候,阮眠都是和張陶還有顧孟平先一起去教室的。
但他今天,卻不是很想讓薄硯一個人去抽菸了。
關於薄硯的性向,阮眠想要確認清楚。
於是遲疑一秒,阮眠就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