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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輩,按例跪了安卻也不起來,只低著頭。福康安尚好,他並不明白其中深意,只覺得不好,擔憂地看了一眼嫣然,卻是奇怪,若是有事也只該通知到自己這一層,又與嫣然什麼相干,抬頭再看一眼,更是怪異,若是國事太后斷不會坐著的,可若是家事斷沒有叫新任岳父大人坐著的道理,也更沒有半夜傳他與嫣然進來的道理,左思右想總不得法,上面坐著的人卻是一句話都不說,更叫福康安忐忑。嫣然見此情此景,尤其是她家老爹也坐著神色不對,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手攥得緊緊的,心裡卻如潮湧一般,不是一切都好好的,怎麼就到了這步田地。

“皇額娘、皇兄,總讓這兩個孩子先起來的好。”弘晝到底影響少些,見嫣然兩人跪得可憐,不由開口道。

太后和乾隆方才如夢初醒,乾隆自不必說,神情很是激動,動了動嘴唇卻是不知從何處說起,太后卻拿帕子擦擦眼,看著跪著的嫣然,想她今日是新婚之夜卻這般驚嚇竟是毀了,最可憐不過了,再想想剛剛知道的前因後果,心中慈心大動,不由滴下幾滴淚來,說道:“嫣然、瑤林,你們起來。”又回身想要發作伺候的人,卻只有一個高無庸縮在乾隆身後,便喝道:“還不趕快給格格額附看坐。”

福康安和嫣然俱是忐忑,聽太后這麼一說,只得小心地起來,高無庸更是不敢言辯,親自動了手看了座,福康安和嫣然心裡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坐下。

“皇上,這事必得給孩子們知道。”太后也嘆了口氣,對乾隆說道,嫣然猛地一驚,手心裡俱是冷汗,抬眼看了看福康安,卻望向了紀曉嵐,只見他握著金煙桿的手已經泛白,死咬著嘴唇,嫣然眼淚就差點下來,死命才忍住。

乾隆一聽勾起了無限心事,一會喜一會悲一會惱,竟是五味俱全,只是看一眼嫣然,卻是滿心的歡喜,勉強耐住,卻道:“高無庸,讓那些人進來,當著大夥的面都說個明白。”

高無庸忙應了聲,急忙去開門,領進來幾個人,俱跪倒在地,一個滿臉褶子的乾瘦老頭,一個蓬頭垢面的瘋女人,還有幾個精明能幹的男人。

“說吧,把你們調查出來的都說出來。”乾隆對這些人卻沒什麼好性子,尤其是對那個瘋女子更是厭惡無比,冷聲道。

嫣然這才明白原來那幾人是乾隆的手下,大約是為他查什麼事回來,又叫自己夜半到此,除了夏家事還有哪個,忍不住顫了一下,福康安一直擔心嫣然,時不時看上兩眼,一見她如此以為是殿內氣氛所致,一急之下也顧不得場合急忙握住嫣然的手,嫣然微微回身看他,回握住方才覺得心裡有了一點著落。

那幾人果然就是乾隆派去濟南大明湖畔查證夏家往事的人,他們本在濟南盤旋了數月都沒有進展,連連線了乾隆還幾個申斥的旨意,又急又怕,那日又去夏家老宅碰運氣,卻是老天開眼被他們遇見夏家曾經跟過夏家老爺的老人,幾經逼問都不得法,便拿了那叫栓柱的老頭的兒孫的命相逼,卻知道了一個驚天之謎,原來那個紫薇格格還是假的,登時嚇得不敢自專,連夜綁了那老頭上京,一切都報之乾隆定奪。

乾隆簡直是晴天霹靂,已經認錯了一次,又認錯第二次,登時怒火滔天,恨不得將大明湖畔的夏家連根拔起,帝王的威嚴容得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戲弄嗎!就連那痴心等待十八年的夏雨荷也被乾隆記恨上了,本以為她是個好的痴的,卻是別有心機,弄得假女冒充龍種。

待後來聽到夏雨荷不知情,一切都是夏家老爺的狸貓換太子之計,心裡方才稍微好受點。但越想自己曾經對小燕子的寵愛紫薇的憐惜越像個笑話,乾隆怒火熊熊的同時卻有些委屈纏繞心間,被人這麼當猴兒耍,這宮中也只有自己的親孃可以稍解憂愁,竟忘了問下半部分,便去了慈寧宮找太后訴苦。正好那時弘晝正手舞足蹈地說嫣然婚事的盛大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