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看著班尼特,很是擔心的說道:
“王都的法師不會對你出手吧。”
“我不怕他。”
“萬一他是個瘋子呢?”
“這……”
是啊,萬一王都裡的是個瘋子呢?
“沒什麼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也對,先吃午飯吧。”
杜克向旁邊的侍者招了招手,班尼特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對了,杜克騎士,你不是早該去王都了嗎?”
“我去不去王都有意義嗎?只要不在拉茲蘭的隊伍就好了。”
“也是,都一樣。”
“是啊,都一樣。”
午飯依舊是烤肉,三人狼吞虎嚥,明天就得去外面自己搞吃的了,有頓好的得珍惜。
下午塞拉買來了調料,杜克買來了麵包幹。
晚上雲雨過後,班尼特卻回到了桌子旁邊。
“你不睡嗎?”
“你睡吧,塞拉,我看會書。”
塞拉擔心的看了班尼特一眼,熄了燈,轉過身去。
“班尼特,你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睡不著而已。”
“是在擔心王都的事嗎?”
“不是,只是魔力的反應罷了。”
熄了燈,對班尼特的視線影響不大,但對他的心境卻影響很大。
他和人類已經漸行漸遠了。
第二天,塞拉睜開眼睛,班尼特依舊在看那本龍皮書。
白色的頭髮略顯乾枯,金色的陽光打在他是身上,卻遮不住他灰色的眼光,一身法師袍乾淨利落,面上沒有多少表情,嘴邊還有黑色的鬍渣。
“班尼特,該刮鬍子了。”
“是嗎?”
班尼特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除了眼睛不一樣,這個模樣和默文有什麼區別?
這才是第一夜沒睡啊。
伸出乾枯的手掌,只要灌輸魔力,他能和神賜騎士掰手腕,但樣子依舊是如此的消瘦。
“這個樣子,人根本不可能活到500歲,默文沒有全部教我,法師一定還有其他秘密。”
符文閃過,班尼特的下巴重新變得光滑起來。
塞拉穿好衣服,沒有去穿盔甲,那幅盔甲已經被她賣掉了,對於現在的她,那幅盔甲已經不夠用了,只有月季能陪著她了。
“等去了王都,我親自為你設計一套盔甲吧!”
“好啊,到時候你親自為我穿甲。”
“好,到時候我為你穿甲。”
塞拉背上物資,跟著班尼特下了樓,杜克已經等待多時,三人對視一眼,向城外走去。
門口又是昨天的門衛騎士。
“哎呦,您幾個不留下嗎?”
“我們不留下。”
“唉,可惜了。”
不知道他是在可惜那晚的金幣,還是在可惜法師沒留在領地。
……
雪山裡,漢尼拔的獸人軍隊依舊在和冰雪鬥爭。
環境雖然惡劣,但好在一切順利,他們能分辨出地圖的標誌。
“大酋長,有幾頭戰獸凍死了。”
“是嗎?風狼沒凍死的吧?”
“沒有。”
“那就好,戰獸的肉割下來,充入軍糧。”
“是。”
感受著刺骨的寒風,漢尼拔知道,用不了多長時間,死的就不僅僅是戰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