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韓灝措辭簡潔。
“興城路碧芳園飯店內剛剛發生了一起劫持人質的事件。疑犯身負炸藥,劫持了飯店的女老闆。”
“讓當地分局先處理啊!”韓灝不免有些惱火,“現在是什麼時候?與‘四一八案件’無關的事情不要來找我!”
“這可不是無關的事情!”曾日華在電話那邊更加重了語氣,“開發區分局的同志已經趕到現場,並且和疑犯進行了初步接觸。疑犯也提出了他的要求,他要見三個人。”
韓灝預感到了什麼,立刻追問:“哪三個人?”
“慕劍雲、鄧驊、羅飛。”曾日華依次報出了三個名字,然後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這個疑犯就是‘四一八爆炸案’的倖存者——黃少平。”
韓灝愣住了,這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形勢正變得愈發複雜。緊張地思考了片刻後,他下達了命令:“你立刻通知慕劍雲和羅飛,趕到現場協助處理。”
“那鄧驊呢?”曾日華又追問了一句。
“他是決不可能去的。”韓灝毫不猶豫地回答,這是警方正竭力保護的物件,怎麼可能前往這樣一個危險的現場?
“我會去,我能代表我們鄧總。”一旁的阿華忽然插了句話。他顯然是聽到了韓灝與曾日華的交談,而黃少平正是他們想要找卻又未找到的目標。
韓灝正目打量著阿華,驚訝於對方的敏銳聽力。至於阿華代表鄧驊前往興城路現場,他倒沒有什麼異議。他深深知道,現在一切一切的關鍵都集中在樓內的那個人身上,外圍的局勢再多變幻,終究也是為了那個目的而服務。所以不管其他人如何行動,他必須守著鄧驊,守著自己這個唯一的翻盤機會!
當承載慕劍雲的計程車駛出眾人的視線之後,阿華也穿上了防爆衣,向著碧芳園飯店而去。
一分鐘後,阿華坐在了男子的對面。
“我們鄧總是不會來見你的,所以,我來代表他。”阿華淡定自若地說道,雖然他面對著一個長得像魔鬼一般的怪物,雖然這怪物手中還掌握著隨時都可以引爆的炸彈,但他卻沒有顯出絲毫的緊張和不安。
“我知道他不會來,他早已是千金之軀了。”男子看起來並不意外,他的雙眼詭譎地閃動了一下,又道,“能夠讓華哥親自來,已經是很給面子了。”
“哦?你認識我?”阿華心中略有些詫異,表面卻不動聲色。
“你原名叫嚴厲,早年被父親拋棄,母親則管不住你。你十二歲就進了少管所,是鄧驊把你保出來,然後供你讀書,同時出錢讓你參加了格鬥、駕駛、射擊等多項技能的培訓。作為一個保鏢,你各方面的本領都不會遜於第一流的警察。而你自己則對鄧驊感恩戴德,你死心塌地地追隨著他,甚至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再生父親。”男子雖然聲音嘶啞難聽,但說話時的條理卻異常清晰。
“呵。”阿華笑了起來,“沒想到我這樣的賤命也會被別人關注。”
男子看著阿華,血紅的眼睛中現出些奇怪的感覺,然後他輕嘆一聲:“從某些方面來說,你們倆倒是很像。”
阿華卻不願再跟對方兜圈子,他的目光突然變得銳利起來:“那你呢,你又是誰?”他咬著牙,聲音顯得有些陰森。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一個知情人。”男子咧開嘴唇,似乎有些得意,“我知道與‘三一六販毒案’有關的所有秘密。”
“秘密?”阿華冷笑著,“已經十八年過去了,誰還相信秘密?尤其是從你這樣一個廢人嘴裡說出的秘密?”
“是的,你們擁有著驚人的權勢,和你們相比,我確實太渺小了。”男子忽然用幽邃的目光看著阿華,“可是那捲錄音帶呢?它是否有著令權勢也害怕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