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消滅了!
胸懷的殺機消散了!
只希望能在異中求同,免去了一場殺戮。
表面看去,這餐飯吃得很平靜,沒有人說一句煞風景的話,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免破壞歡宴的氣氛。
事實上大家都在想心事,暗作估算。
袁天罡無法預測出袁紫煙如何處斷他干與天機的事,但他已見識了袁紫煙的精奇術法,有一種自嘆弗如之感。
可是加上李靖、李淳風,至少也該保有了七分勝算,要不要三人合力一舉殲滅了袁紫煙呢?
單打獨鬥,三個人誰也不是她的敵手。
今晚,三人會齊,應該是最好一個殺她的機會,錯過今晚,
再找這樣一個巧合的機會就非常不易了。
李靖的想法就完全不同了,他在想飯後的挑燈夜談該不該說出李世民遇刺事情,他認識秦瓊肋裡那把刀,當然就知道了刺客是誰?
問題是該不該說出來?
說出來,對大事未必有益。
不說,又覺得愧對世民。
何況,袁紫煙似是已經瞧出了他心中隱秘,如果被她步步逼進,只怕是很難有所保留。
酒菜用罷,換上香茗。
兩個奉茶童子剔亮了四盞燈火,室內更覺明亮。
袁紫煙喝口茶,目光投向李靖,道:“挑燈夜談第一題,紫煙向李靖兄請教,什麼人行刺李世民?殺得他血透衣袍,秦叔寶肋裡插刀。”
袁天罡心中暗道:
“第一題,應該是干與天機當何罪呀?怎麼會扯到李世民身上去,二公子真有那麼大的魅力呀!一見面就讓人擺在心頭上!”
李靖道:“紫煙姑娘如此關心二公子,在下開心得很!”
“當然關心!”袁紫煙嬌笑如花,道:“他是我手帕姐妹的好朋友,不也是你們請來的對付我的人嗎?”
回答得既有“四兩撥千金”的奧妙,也未完全把自己置身事外。
“你的朋友是誰呀?”李靖道:“既稱姐妹帕交,想是情義深如海了!”
“私交情深不廢公!”袁紫煙道:“第一美女袁寶兒,想來你們很熟了?”
李靖道:“在下是久聞其名,這一次袁大國師猜錯了。”
袁紫煙道:“那就不談寶兒,什麼人殺傷二公子?你早已心知肚明。為什麼不願說出來?是害怕報復?還是別有所圖?”
這番話說得太重了!
李靖又急又氣,臉色一變,道:“我說過,證據不足,說了圖亂人意!”
“還是老詞啊!”袁紫煙道:“意卻未亂?只是聽得有些難耐罷了!”
李淳風、袁天罡也都感到奇怪了!李靖明明已猜到何人行刺?為什麼就是不肯說出來?
四道目光一齊向李靖看去。
這時迴歸入席的尉遲恭一拍桌子,道:“李藥師,二公子對你何等器重,拿你當手足同胞看待,你卻連殺他的刺客都不肯說出來,這哪裡還有一點朋友味道?”
“秦二哥肋中插刀,可是傷中要害呀!”程知節正由室內走出來,接道:“現在還昏迷未醒啊!這個仇豈能不報?李靖啊!既知刺客是誰,為啥不肯說出來,俺者程素來佩服你,這一次俺可也看不慣了!”
李靖沒有發火,而且臉色如常,氣也平了。
他輕輕嘆息一聲,道:“只不過一兩句話,就把我推成眾矢之的,厲害呀!厲害。”
袁紫煙吃驚了!
這個人不忍屈辱,但事情擴大了,他又能突然的鎮靜下來,從容不迫的思慮應對,把大事化小,推卸重擔,點破關要,以息眾怒,是一個大將之才。
心頭轉念,人卻嫣然一笑,道:“言重了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