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小歐陽都要結婚了,男的還是個了不得的建築師。可你……”
梓子要結婚了?!了不得的建築師……
“梓子要結婚了?”我打斷母親。
“是啊。”母親奇怪的看著我,“難道,小安,你是因為梓子才……”
“媽,我累了。”
了不得的建築師,是吧?
“明天再說好麼?”我放下碗筷,站起來。
母親看看我,沒再追問。
“你睡去吧。”父親開口。
“小安難得回來,讓她靜靜吧。”父親低低的說。
接著一聲嘆息。
82。湖歌有我
——我們會永遠在一起吧?
——為什麼不呢?
你的回答,對我依舊有效,可你已經忘了吧?
四個人的過去,難道我是唯一糾纏其中,無法解脫的一個麼?
為什麼每個人都可以開始新的生活?
為什麼所有人都可以切斷一切,重新再來?
為什麼我沒有這樣的勇氣,沒有再生的一天?
烈火重生,衝破涅磐的鳳凰,是個什麼樣子啊?
不是很多人都說,人生是一條路麼?
河提上,除了流水聲,四周一片寂靜。
如果就這樣順著它走下去,路的盡頭還會不會是你啊?
無論如何,還是希望盡頭能是你。
到底是中了什麼魔,好恨自己,簡單忘記你,為什麼這麼難。
“要幫忙麼?”身後有人問。
轉身,你站在身後,長髮束起,不夠長的則隨風飛揚,金絲框的眼鏡,一臉溫柔燦爛的笑。
“我在找你呢。”我哭著回答。
“找到了?”你笑著看我,雙手插在口袋裡。
“嗯。”我身手去擦眼淚,模糊中總是看不清你的臉。
“那就不要哭了,好不好?”
你像哄小孩在一樣,伸手撫摸我的臉頰,輕輕地靠近,好像每次親吻我一樣。
鈴——
電話鈴響,你從眼前消失。
“喂。”我看看桌上的鐘表,凌晨一點。
不用猜測,現在能給我打電話的,只有東方拓一人。
“喂。”
另一端也是一幅快死的樣子。
“你剛收工?”
“是啊。”東方長噓一聲,“湖歌還好吧?”
“嗯,醫生說,明天應該就可以醒過來了。”想到湖歌的樣子,寧願現在躺在那裡的是我,明明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
“不要胡思亂想。”東方突然開口,“這件事是意外,與你無關。”
需要的安慰,從這個男人口中聽到。
心裡更覺得苦澀。
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不是你?
是了,因為你愛上別人了,要娶別人了。
梓子。
第一個牽我手的梓子,就要去牽你的手了。
午夜的風從指縫中劃過。
我的手裡,空空的。
還是不要想這麼多了,我甩甩頭。目前湖歌是最重要的。
我睡不著,慢慢走到醫院。
鄭媽媽和衣睡在另一張空床上。
湖歌靜靜的躺著,第一次看見他熟睡的樣子。
我們相識了這麼久,我卻現在才知道湖歌睡著的樣子。
“對不起。”
眼淚一滴一滴的滴在白色的被單上。
對不起,湖歌。
眼淚止不住,我用力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