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桶,低聲問蕊珠。
“是法真師傅吩咐每日泡上兩個時辰的,每日用的藥都是不一樣的。前幾日二爺還說泡起來很舒服。睡覺也比一起好了很多,而且還能自己站著站上小半個時辰。可今日,珞塵姐姐伺候二爺泡上還沒一個時辰,二爺就說有些受不了了,堅持了一會兒,便忍不住呻吟出來。珞塵姐姐看不是事,又怕擅自從浴桶出來會有不妥,便讓奴婢趕緊去請了夫人過來。”
三娘邊聽邊走近了木桶。
珞塵發現三娘等人忙要行禮,卻被三娘抬手製止了。
裴瑞也發覺了。使勁呼吸壓住了疼痛,,面上略有羞慚,勉強扯出一抹笑道:“母親。都是我沒用,連累您也跟著擔憂了。”只一句話,他的面色更是青白。
三娘也瞧出不對,忙問道:“法真師傅呢?”他不就住在院裡嗎,這裡有動靜,丫鬟們應該第一次通知到他呀?
“法真師傅說今日是十五,他要去法華寺還願燒香。早膳後去的,這會兒怕是在回來的路上了。”還算鎮定的珞塵一面擦拭著裴瑞額頭上冒出來的汗,一面說道。“奴婢讓小丫鬟到門口守著了,若法真師傅回來,定快請到這裡來。”
“綠綈,你和張武各自出去找找,務必把法真師傅快些找回來。”三娘急忙吩咐道,不等綠綈應諾。這邊又問珞塵道,“是今日才忽然疼的嗎?”見她似乎不明白自己的意思,便說的詳細了些,“這種疼痛是慢慢一日日加劇的,還是今日才突然有的?”
“是今日才突然這樣的。”珞塵面色有些發白。語氣卻很從容,“所以奴婢才不敢擅做主張。法真師傅曾經叮囑過,二爺不泡夠兩個時辰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也就是說只是沒效果。不會有其他的副作用。
“啊!”裴瑞忽然叫出聲來,放在木桶邊緣的雙手驀的抓緊,似乎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三娘瞧著不是辦法,吩咐蕊珠、珞塵:“把瑞哥兒扶到羅漢床上躺躺。”
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彼此眼中的猶豫和擔憂,但兩人卻沒有再說什麼,順從的攙著裴瑞到了羅漢床上。
一脫離木桶,裴瑞的神色就有些舒展。
屋裡幾人瞧著都舒了口氣。
等了三刻鐘,法真師傅才隨著綠綈走進了屋。
和三娘見過禮後,法真師傅沒等三娘發話,便湊近裴瑞搭上了他的脈,又換了另一隻手切脈,良久,才笑著抬頭:“恭喜夫人,二爺的腿疾這幾天就要見成效了。”
三娘一愣,隨即懸著心探問了一句:“師傅的意思是……”
“貧僧曾經說過二爺是否能康復,得看二爺自身的造化,讓二爺泡藥浴,只是要促進他腿部血液循轉,看看是否有治癒的可能。這四個月來,二爺都毫無感覺,貧僧還以為二爺的腿疾不愈了呢,沒想到,今日會突然有轉機,若能堅持過剛才的疼痛,明日開始貧僧就能為二爺施針用藥了。”
倒是自己弄巧成拙了。三娘不好意思的說了剛才的情況:“……是我自作主張了,還望師傅莫怪。”
法真師傅笑著站起了身:“好事多磨嘛,今日若不是貧僧出門,說不定也等不到這樣的好訊息。”
法真師傅的心情似乎很好,言笑間都是歡悅。
三娘笑著道了乏,又閒聊幾句,問了裴瑞幾時可以痊癒,還需要注意什麼事情後,帶綠綈等人回了自己的屋子。
忽然聽到外面鑼鼓喧天,熱鬧非常,驚訝道:“這是怎麼了?像過年似的。”
“可不是過年嗎?”綠綈笑得很開心,“據說南征的將帥要回來了,都打了大勝仗呢。京城裡都在傳皇上要大賞三軍呢。”
南征軍?這麼說來,當年皇上真正實現天下一統了,也不枉他處心積慮奪得皇位,征伐四方。中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