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她一下子緊張起來。
法真師傅瞧著三孃的臉色,忽然一嘆,有些話就脫口而出了。
三孃的臉色卻漸漸暗淡下去,最後,竟變得有些陰沉。
過了幾天,姨娘們過來請安時,秋茗捧著一隻小海燈走了進來:“夫人,法真師傅加持的祈福還願燈法事已經做完,師傅說在屋裡擺上七日即可。”
“有勞法真師傅了。一會兒別忘了把那套鉑金《法華經》送過去。”
“是。”
“夫人做祈福儀式了嗎?”麥姨娘笑道,“婢妾也想著做場小法事呢,只是童子寺的師傅,也不知會不會添手?”
“法真師傅是瞧著我為未出世的孩兒傷神,一時不忍才想著點了小海燈進來。”三娘淡淡的笑道,“法真師傅本不願涉足俗世的人,是瞧著咱們府裡請人誠意足,這才移尊屈駕,怎好一再勞動人家?如果你真有心做法事。不如請了庵堂的師太過來,都是一樣的。”
屋裡靜了靜。
麥姨娘忙小聲應道:“夫人說的是,是婢妾考慮不周。”到底有些失落。
三娘已經發話,讓秋茗把小海燈擺去東里間。
秋茗轉身走過去的時候。沁芳卻帶著裴琪走了進來。
“母親。”裴琪雀躍著撲進三娘懷裡,抬起小臉,“母親病好些了嗎?我在榮沁居,想母親了。”
三娘笑著拍了拍他的腦袋,卻問沁芳:“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稟夫人。”沁芳施禮後站在一旁,臉上的笑很勉強,“太夫人去了三老爺的院子,怕一時顧及不到四爺,就讓奴婢送四爺過來了。奴婢還要回去覆命,就不再打擾夫人了。”
三娘笑著讓辛荷代她送了送。
這邊秋茗不知道是聽說話聽入了迷,還是昨晚值夜精神不濟,手上一個不穩,祈福的小海燈便從手上滑了下去。
瞧見這一幕的綠綈大驚,忙滑身過來。一把拎住了小海燈,屋裡反應過來的人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三娘還沒來得及斥責秋茗,就聽見莫姨娘一聲尖叫從錦杌上跳起來,原來,傾出來的油星子有幾滴落在了莫姨娘的裙子上。剛剛的火頭又蹭了過去,她的月華裙突然就著了火。
“快,快救火。”鄒媽媽冷靜的聲音傳來。三娘未加思索,端起手邊的茶杯就潑了過去,幾位姨娘反應過來,也忙照做,未幾,剛躥出來的火苗便湮滅殆盡,只是苦了莫姨娘,好好一條裙子被燒了個洞不說,連著身上,臉上被茶水濺得狼狽之極。
三娘惱怒的瞪著秋茗:“扣你兩個月的月銀,去院子裡跪上三天三夜,不改掉你這莽撞的毛病,就別再來見我。”語氣異常凜冽。
從未見過三娘如此凌厲之勢,屋裡人一時都被鎮住,噤若寒蟬。
秋茗眼中噙了淚,咬得嘴唇發紫,卻一言不發的出了屋子,直衝著正屋跪了下來。
“扶莫姨娘進裡間。”三娘餘怒未消,語氣還有些生硬,“幾位姨娘都請回吧。”
也不待她們告辭,領著莫姨娘進了裡間。
“夫人不必生氣。”莫姨娘緩緩還有些發白的臉色,擠出一絲笑來,“秋茗姑娘素來是您身邊最穩重的,今日也是一時失手,妾身相信她絕不是有心的。夫人若執意責罰,倒讓妾身不安了……”
三娘手一抬,制止她再說下去:“姨娘寬宏,我卻不能縱容。就因為是我身邊的,才更該知道輕重。”又輕笑,“只是壞了姨娘這件心愛的裙子,實在不好。”
“哪裡談的上‘心愛’,不過是常日裡穿著舒服罷了。”莫姨娘也是乖覺的人,聽三娘沒有饒恕秋茗的意思,便順著說到了裙子。
“見姨娘整日裡就穿著它,還以為是鐵別的呢。”三娘笑道,“正好,前幾日你送來的兩件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