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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老就是一面旗幟。有了這麼一面旗幟,在省城的渾江人就有了主心骨。”

康主任道:“渾江的幹部在程書記的保護下太幸福了。我在培訓中心五年了,各市縣的幹部一個接一個地進去,沒一個是渾江的。”康主任因培訓中心主任的身份,自然是許多專案組負責後勤的成員。這也是他在飯局上露面多的原因。這年頭,廉政風暴一個接著一個,誰能保證自己不到培訓中心住上個十天半個月?先請康主任吃一頓,說不準到時候康主任就能額外加個葷菜呢。

程海巖對康主任的話未置可否,一笑了之。目光卻被牆上一幅國畫吸引過去,那不是《秋夜讀書圖》嗎?

見到了老部下的孔老很健談,說話時手始終交握在胸部以上。他在渾江主政時的逸事最為他津津樂道。談著談著,就談到了一個叫牛祿的人。牛祿是十年前渾江市的政治明星,在渾江最大的平湖縣當書記。眼看就該扶搖直上了,卻因為挪用教育資金建縣委辦公樓受到查處,一顆耀眼的政治明星從此隕落。

孔老饒有興趣地說道:“別看牛祿這小子架子大,該放架子的時候還真放得下來。”孔老說,“我有次到平湖縣下鄉,在一個孤寡老婦人家看到了牛祿的照片――牛祿和老婦人的合影――放得有主席像那麼大,掛在牆中央。一問,老人說牛祿是他兒子。我就奇怪了,牛祿的父母都在渾江城裡,什麼時候出來個鄉下的窮老孃?再問才知道,這是牛祿扶貧的物件。牛祿把老人認作乾媽,逢年過節都派人送些吃穿用的來。有米麵油、成箱的牛奶,還有印著字的雞蛋。讓村裡人羨慕得要死。老人對牛祿感激不盡,求人把牛祿的照片放大了掛在中堂,就差上香供著了。你們說牛祿這人心腸怎麼樣?”

“牛祿人不錯,可惜栽在辦公樓上。我每次到平湖縣,看著那座樓就想起牛祿。”馬小德看著程海巖道。 。 想看書來

鼓掌 第一章(16)

楊志說:“我個人認為,當年對牛祿的處理偏重。給個警告、記過什麼的也就夠了,不能一擼到底,毀了一個幹部的前程。蓋辦公樓又不是牛祿自家用!哪能炒豆大家吃,砸鍋怪一人?要是當時抓這個案子的是程書記,肯定不能這麼做。我和程書記共事多年,雖然平時只是點點頭打個招呼,可遇到事情了,彼此觀點很一致。在處理馬頭鄉拉稅案上,如果不是程書記保護幹部,那個拉稅的鄉長就會判刑。”楊志說的拉稅案,是多年前楊志任審計局長時移交紀委的一樁案子。那個鄉的幹部、教師開不出工資,新上任的鄉長就動了歪腦筋,到外地企業拉稅,拉了幾百萬。幹部、教師的工資是解決了,可拉稅的事一審就發。因為拉稅是要大比例返還的。這個賬鄉里平不了,缺少經驗的鄉長又不會做假賬。結果拉了多少、返了多少都暴露在賬面上。處理這個案子時,程海巖接受了楊志的建議,對當事人從寬處理。使本該受刑事處分的人,僅僅得了個黨紀政紀處分。

楊志還要說什麼,程海巖突然插話:“我說孔老,你牆上這畫我好像見過。”這一問,大家都抬頭盯住了牆上的畫。

“這是蔡嘉的真跡《秋夜讀書圖》,清初名畫。你也許見過複製品吧。”孔老話語中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現在真跡和贗品很難辨認,有時行家也會走眼。你老可要小心。”程海巖沒給孔老留面子。他已經斷定,這是一件贗品,與寫作山莊的那幅出自同一造假高手。

“你是說,我老頭子收藏了一幅假畫?”孔老有點不高興,“我說這是真跡,理由有三:一是,這畫有鑑定證書,證書是權威機構發的,相當於人的身份證,一畫只有一張;二是,此畫出處清晰,傳承有序,歷代收藏者都留下了印章;三是,許多行家要出天價收購,都被我謝絕了。行家是不會收藏贗品的。家有寶物,必發異彩。我老頭子豈能拿寶物換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