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玉向身邊的親衛揮揮手,親衛走下大廳,片刻回來,手中卻端著一道精緻的手諭。
“房先生可知這手諭是何人所書?”花如玉一手託著手諭,走到房齡身旁。
“何人所書?”房齡一陣遲疑。
“此手諭乃是小九潛入巖都之前,親手所寫。”
花如玉笑了笑,“當初我還以為此乃畫蛇添足之象,卻沒有想到真被小九預料到了。”
“小陳大人可留下什麼箴言?”房齡眉頭不停的抽動,心中也有些急迫。
眾人聽說此手諭乃是小九親手所書,一個個興奮異常,宛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想一睹為快。
花如玉將手諭遞給房齡,說道:“這手諭是小九寫給我定心的,房先生不妨一觀。”
房齡迫不及待的開啟手諭,卻見上面龍飛鳳舞、寫的幾行大字,“棘手之事,百般難斷!當切記:軍謀問”超級家丁”如玉,權謀問房齡!謹記、不可廢!”
呼!
所有人都湊過來,當他們看到這份手諭,不禁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軍謀由花如玉所出,自然責無旁貸,但誰也沒有想到,小九居然如此信任房齡,竟然要在危難之時,要在權謀之上,依靠房齡。
他……現在能算是自己人嗎?
房齡握著小九的手諭,身子瑟瑟發抖,眸子中淚水滾滾流淌,卻怎麼也抑制不住,溼滿了衣襟。
他跟著定南王鞍前馬後二十年,到頭來卻仍被定南王猜忌,萬分不信任,乃至於要刀斧加身,以除後患,但卻萬萬沒有想到,與小九相交日短,卻能讓他如此信任,以至於將其身家性命,將鐵甲營的性命交予自己全權機變。
這份用人不疑之心胸、慧識珠之決斷,又豈是定南王可以比肩?
“知我者!小九也!”
房齡心智非凡,但此刻那淚水卻怎麼也抑制不住,肩頭一聳一聳的,輕聲哽咽,如此眉須皆白的、五十多歲的老頭子,當著大廳中眾人面前禁不住的哭啼,真有幾分滑稽的意味。
看著房齡那老淚縱橫的感動模樣,花如玉凝重道:“小九此前已經預料到了驚變之危機,也知道我雖然被封為鎮國大將軍,有生殺予奪之權,但也知我僅僅熟知兵謀,善於運兵作戰,於勾心鬥角、權謀角逐方面,殊為不善,實乃軟肋。”
“小九又怕我性子急躁,遇事不聽人””言,獨斷專行,乃至闖出大禍,這才立此手諭,讓我一日三觀,以省吾心,卻沒有想到真遇到了難處,仍是壓不住火氣,看來,我這三省吾心,算是付之東流了,以後,不省也罷。”
這一番話說出來,只把悲涼凝重的氣憤給撩撥得輕鬆許多,羅桐等心思稍微寬廣的將軍都笑出了聲。
房齡搖搖頭,擦拭著眼淚,哭中帶笑,說道:“花將軍此言差矣,若非你一日三省,只怕早已雷霆一怒,將我五花大綁、送與定南王了嘍!”
“房先生此言非虛、倒是實情。”
花如玉望著小九那道手諭,神色輕鬆許多,有道:“房先生曾經是定南王第一謀士,也是小九賴以為重,信任無極的知己,此刻小九有難,事關身家性命,唯有依靠房先生善謀決斷,將此事妥善處置,房先生有什麼好主意,儘管說出來,我必當聽之,絕不忤逆。”
羅桐、崔州平、月神等人雖然仍對房齡抱有懷疑,但小九手諭在前,他們自信沒有小九慧識人的能力,自然也忍著心中的疑竇,眼望著房齡,任憑房齡決斷。
“花將軍能忍受心中疑竇,信任一個‘外人’,真有大將之風,非是我無端讚譽,花將軍此舉,比之令父當年,更為優秀,若是令父當年如你這般剋制,哪裡還能讓我討到半分便宜?”
房齡沉吟了,才道:“其實此事本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花將軍與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