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良好似聽到了全天下最幼稚的笑話,嘲諷道:“以三萬傷弱病殘,能抵擋四萬精銳之師?皇上,您是在囈語嗎?”
“啊?咱們就……就只有三萬人了?”
阮信張著大嘴,毫無威儀,傻傻道:“不是七萬人嗎?怎麼就剩三萬人了?”
“打殘了,都打殘了啊!皇上對安南軍力不詳,對世事洞察不明,整天只顧著玩弄女人取樂,何談皇權威儀?”
阮良嘆了口氣,精shén萎靡的坐在椅子上,感慨道:“皇上,安南弱小,國力卑微,面對定南王十萬鐵騎,束手無策,老臣費勁心力,跑斷了腿,豁出去麵皮,裝孫子,裝奴才,才請得大燕出手相助,終於在大廈將傾之時力挽狂瀾,滅掉定南王,永絕後患。”
“但是……但是皇上千不該、萬不該,在陳小九面前擺什麼威儀,真的當你是與大燕皇帝平起平坐的君主,即使你心裡這麼想的,你也不該這時候表露出來你的心思,恕老臣直言,皇上這不是在擺弄威風,而是在自尋死路,現如今鐵甲營已經封鎖住了皇城,就看皇上知不知趣了。”
“真……真有這麼嚴重?”
阮信聽著阮良的話,終於覺得脊背發麻,腦後冒涼風,忐忑道:“陳小九真有這麼猖狂?大燕皇帝豈會容他這樣做?”
“哈哈……皇上,你太天真了!”
阮良笑得比哭還難看,“陳小九是禮部尚書,內庫監正,內閣輔臣,更封為興國公,其夫人花如玉為鎮國大將軍,皇上覺得陳小九有沒有猖狂的資本?而且,大燕皇帝最喜歡的女兒天羽公主,還是陳小九的未婚妻,有了這些,難道還不能夠詮釋陳小九的權威嗎?皇上若再執迷不悟,那四萬鐵騎衝進皇城,控制京城,也絕非妄言!”
“居然……居然會演變成這個樣子?”
安南皇帝阮信頹然的靠在椅子上,腦中渾渾噩噩的,渾然沒有了玩女人那種興致。
阮成保也跑了進來,臉上全是冷汗,焦急道:“皇上,父親,羅桐已經喪心病狂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了,他言之鑿鑿,說皇城中潛入了定南王的奸細,並讓我在半個時辰內找到,若到時候交不出人來,就要帶著鐵甲營親自進來搜人了,皇上,父親,鐵甲營這是在逼宮啊!”
“哈哈……逼宮?”
阮信頹然大笑,冷笑得看著阮良,哼道:“阮良,陳小九這匪賊是你領進來的,你就該負責到底,若是你處置不好,這大好的祖宗基業,就是毀在你的手中,你就是安南國的罪人,你死了也無言面前列祖列宗!”
阮信、阮良本就是沒出五福的兄弟,雖然是一君、一臣,但嚴格算起來,卻是真正的兄弟。
“皇上,你居然向我頭上潑髒水?”阮良眼睛水潤,似乎不堪承受滔天罪名。
“你引狼入室,居然還不想承認?”阮信歇斯底里的咆哮起來。
“放你孃的屁!”
阮成保早就沉不住氣,怒氣橫生,指著阮信,憤憤道:“若非我父親請鐵甲營南下,安南遲早難免有亡國之災,可憐我父親白髮蒼蒼、為國東北西走,居然落得個安南的罪人,阮信,你不通民政,不懂軍務,愛美人勝過愛江山,剛愎自用,肆意汙衊重臣,如此昏聵皇帝,豈能服眾?他孃的,不要也罷!”
他越說越氣,憤憤的甩袖而走,一字一頓道:“你不是說我父親引狼入室嗎?好,這個罪名我來承擔,我現在就把羅桐引進來,讓皇上見識見識鐵甲營的厲害。”
砰!
阮信嚇得刺溜一下,從椅子上滑下來,身子骨都軟了,顫顫巍巍道:“賢侄慢著,叔叔是在說笑,是鬧著玩的,你……你可千萬別當真呀。”
褲襠一熱,居然尿了。
☆、第九百九十四章 引誘
“保兒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