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秋月臉色微微白了幾分,奈何被大力嬤嬤束著手腳,不得動彈。
小姐發起酒瘋來,誰能攔得住呢?
宋姣姣輕笑一聲,慈愛地摸了摸她的臉,蹭下了太后的一點脂粉:「好啊……我九族只我一人,我們賭一賭賀昭舍不捨得……」
「來人!宋貴人發酒瘋直呼皇上名諱、衝撞太后,拖下去掌嘴四十!」蘭嬤嬤實在看不下去,見宋姣姣鬆開了太后的頭,便見縫插針地將宋姣姣拖開。
宋姣姣看著醉醺醺的腦子不大靈光,但是反應不知道為什麼這樣機敏。
一看有人要抓她,馬上就一把抱住了太后的頭,一副同歸於盡、視死如歸的表情。
「嗷嗷……痛!」太后睱眥欲裂,咬牙切齒。
「不打你了不打你了,快給哀家鬆開!」不願意和酒鬼計較,太后準備使用緩兵之計。
「咻咻咻」
「呼嚕嚕」
詭異的鼾聲響起,宋姣姣居然坐在那裡,抱著太后睡著了。
太后斯文,鬥不過這個野蠻人,但此時野蠻人睡著了。
蘭嬤嬤見狀,趕緊貓著腰小心翼翼地要掰開宋姣姣的手。
哪知手剛一沾到宋姣姣的袖子,她便猛然驚醒,惡狠狠地瞪了蘭嬤嬤一眼:「你給我站住!」
蘭嬤嬤:……
「咻咻咻」
「呼嚕嚕」
如此迴圈往復。
天徹底黑了下來,太后餓得肚子咕咕叫,卻依舊不得不被睡睡醒醒的宋姣姣抱在懷裡脫不了身,生怕被她擰了脖子。
終於,蘭嬤嬤去臨淵殿請來了救兵。
「皇上駕到——」三喜公公的聲音不知為何有些抖。
皇上端了親舅舅的老窩,讓他入天牢,過幾日便要拉上刑場砍頭。
太后依照母家的要求,也因著血脈親情替這個無能弟弟求情,然而賀昭卻是一點都不講情面的,二人前幾日剛談崩了。
他們的關係一直算不得好。
賀昭一進屋,就見著宋姣姣坐在主座上睡覺,安安靜靜的。
只是她還捧著太后的腦袋,不肯鬆手,像是個寶藏。
「宋貴人竟說『賀昭想生就讓他自己生,我不想生就不生』這樣荒唐的話,還扯著太后娘娘的頭,說她九族只有一人,皇上不捨得誅……」
蘭嬤嬤氣壞了,跟著皇上說了一路宋貴人的不好。
賀昭只是神色淡淡,叫人捉摸不透,也沒有生氣的跡象。
蘭嬤嬤心裡更沒底了。
按照宮規,宋答應這樣的輕則打入冷宮,重則凌遲處死。
「朕會好好教訓她的。」賀昭朝著蘭嬤嬤允諾。
眾人看著宋貴人,彷彿能想到她香消玉殞的模樣了。
鴉青色的官靴踏在綿軟的地毯上,一步一步向主座走去。
寬大的手掌伸向了她的下巴,鐵鉗般捏著宋姣姣的臉頰,逼迫她從夢裡醒來,揚起頭看他。
看清來人後,宋姣姣反客為主,雙手牢牢地抱住了賀昭的手臂。
「昭哥,揹我……」
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宋貴人果真不知羞恥,這樣的情況還敢跟皇上撒嬌。
看皇上不來一套軍體拳,把她像麵條一樣甩到天上再打進地裡,打得她滿地找牙呱呱亂叫。
因著宋姣姣好不容易鬆手,太后的頭得以鑽了出來,而她被這個瘋子搞得甚是丟臉,一邊由著蘭嬤嬤整理華貴的衣袍首飾,一邊在賀昭面前呵斥:「這蠢東西真是好大的膽子!皇帝你看要如何處置?」
賀昭彷彿沒有聽見,居高臨下地看著宋姣姣:「叫魏兄揹你回去。」
「不行!魏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