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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昭騙她入宮後,便沒了表示。
宋姣姣在冷宮裡等了整整一天,都沒等來他的訊息。然而尚在禁足,門都出不了,還怎麼救大帥?
索性她幹多了這種事,直接趁著夜色溜進了賀霖的石榴殿。
大帥正如同高傲的丹頂鶴一般,被錦衣玉食地養著,此刻也在院子裡踱著步。
面前突然落下來一個穿著夜行衣的女子,嚇得他呆頭呆腦地「嘎——」了一聲。
宋姣姣差點因這母子相逢的場景哭了出來,可她絕不能叫賀霖發現這件事,不然以他們二人這種仇恨,大帥恐怕會被搶回去。
「方才王爺愛鵝好像叫了一聲,我們去看看吧?」一個小宮女的聲音傳來。
另一個宮女已經邁開了腳步,往這邊趕過來:「哎呀,這鵝慣會啄人,別是招惹了院子裡的大狼狗吧……若是被咬,我們可要跟著受罪……」
大狼狗!
宋姣姣的呼吸聲越發急促,抱著只鵝不知道該往哪裡躥。
前方,正有兩個宮女往這邊快速趕來,而後方——一隻半人高的狗從窩裡出來,衝著宋姣姣齜牙咧嘴,一呼一呼地將嘴上的皮掀上去,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去!
往哪跑?
還未來得及反應,那狗就撲了上來,宋姣姣本能地為了躲狗朝著反方向跑去,迎面又是兩個小宮女。
幸好邊上有個側門,只一瞬,黑色的身影就竄進了門裡消失無蹤了。
小宮女看著一片空地和發怒的狗,也有些害怕,拉拉同伴的袖子:「許是我們聽錯了,沒有什麼鵝呀。快走吧,旺財好嚇人,像要掙脫鏈子一樣……」
二人便又害怕地走了。
這邊宋姣姣覺得甚是無語。
看著平平無奇的一扇小門,裡面居然金碧輝煌,說是主殿都有可能。
偏偏外面人多得要死,交談聲不斷傳過來,宋姣姣躲無可躲。
「皇兄,我已將《道德經》背得異常熟練,你聽了定會覺得為弟是個人才!」賀霖的聲音由遠及近,彷彿就要破門而入。
宋姣姣嚇了一激靈,躲無可躲,只能無奈地躲在了桌子底下。
賀昭冷笑一聲,悶悶地憋著氣,問:「夫子說你將學堂門給砸了,你最好跟朕解釋清楚一些,怎麼砸的,為何要砸?」
他逕自走向高位,坐在了賀霖的書桌前。
卻有一瞬間的怔愣。
桌下藏著一個可疑的黑衣人,他本想將她抓出來,卻看清了她面容。
黑葡萄般的眼睛在有些陰暗的環境裡閃著光,少女懷裡抱著一隻呆呆的鵝。
宋姣姣氣血上湧,急得臉紅,將食指放在唇上示意賀昭噤聲,祈求地看著他。
賀霖支吾了一下,說不出理由,便想追著賀昭耍賴。
「站住。」賀昭落了座,突然冷冷地開口。
走到一半的賀霖有些呆住,心道不好,賀昭老兒又要罰他。
怎料,賀昭不知怎麼來了興致,手指緩緩轉動扳指,與他說:「先讓朕聽聽你的《道德經》背得如何。」
宋姣姣舒了口氣。
賀霖更是舒了口氣,納罕地看向難得好說話的皇兄——他冷凝的眉目竟一下子化開了,甚至有些溫柔?
看得他一個七歲孩童都被肉麻得起了雞皮疙瘩,竟不知皇兄為何竟突然如此愛他,真是感人!
「道可道……」賀霖剛剛開口。
高座上的人不知為什麼從果盤裡撈了剝開的半個柚子出來,輕聲問:「吃柚子嗎?」
賀霖驀地瞪大了眸子,賀昭竟是在跟他說話?這種能滴出水的聲音?
「什、什麼?皇兄?」
宋姣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