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接王熙鳳的話頭,繼續道: “頭一件,以後二門以外的事情,你不許插手,不許過問,只管好家裡的事情就行了。任何牽涉內外難分的事情,都必須要找我定奪。 第二件,家中凡事涉及錢和人的事情,一概要和我商量,才能定奪,不許揹著我貿然行事。 第三件,之前你做的事情,樁樁件件都須得給我交代清楚、處理明白了,否則給我查出來,別怪我立刻休妻。 怎麼處理?我教你。 水月寺的淨虛教唆你乾的那件張財主家的事情,你自己出面,把她打四十板子,攆出家廟,送去官府定罪。守備家的銀子,你收了張財主家的三千兩,加一倍共六千兩,去賠給原任的長安守備家裡。” “啊?那我的臉面……” “臉面值錢?還是命值錢?你自己瞧著辦。”賈璉寸步不讓,聲音裡掉得下冰渣子。 王熙鳳早已聽得心驚膽戰。 她從小就聽過武則天的故事,最愛聽的就是武則天馴服烈馬的事蹟: “想要馴服這匹烈馬不難,先用鐵鞭鞭打,若馴服不了,再用鐵錘擊它的頭,如果還是馴服不了,就用匕首割斷它的喉嚨。” 這是何等的“殺伐決斷”! 可如今,她忽然覺得自己原來並不是自己一直以為的“武則天”,而是被武則天馴服的那匹烈馬。 當鐵錘砸在頭上,若是再不臣服,那把匕首就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直奔喉嚨而來。 王熙鳳不是傻子,她從來都懂得什麼人不能得罪。 此時再也不敢反抗,規規矩矩低下頭,高高舉起茶盤,帶著哭腔兒說道: “以後,就按照二爺的意思,二爺的話,我無不遵從,再不敢擅自專斷。” 巴巴等了好一陣,才終於覺出茶盤一輕,賈璉總算是接下了茶盤裡的那杯茶。喜歡我在紅樓改氣數()我在紅樓改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