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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章 這瓜太勁爆了

仙姑就是仙姑,哪能跟賈璉這種俗人一般見識? 只見她氣度從容,舉止嫻雅,緩緩點點頭: “賈公子果然明心慧眼,我尚未開口,便已經被猜到了。” 賈璉見她如此端莊平和,自己也先鬆了口氣: “仙師謬讚了,委實是仙師與妙玉小師傅容貌很有幾分相像。 只是……只是仙師比妙玉小師傅更美貌幾分,舉止也更大度從容。” 仙姑聞言,嘴角微微現出一個似有若無的笑容,頓時竟如同寒玉之上寶光流轉,將賈璉都看呆了。 “妙玉的模樣,還算是有六、七分像我年輕時的樣子。 只是她這個不合時宜的性子,卻是我也沒法子的。” 仙姑請賈璉在竹棚中席地而坐,坦然道: “這都是我當年在紅塵之中造下的孽障。 連累她自幼不得不與親人永不相認,又不得不出家為尼,困守在禪關之內。 妙玉雖然天資聰穎,悟性極高,卻從未脫淨凡心,始終嚮往紅塵,不能固守清淨無為,徹底安心修道,只怕終究不是佛門中人。 可偏偏她又天性孤傲自負,目下無塵,處處嫌棄紅塵世俗,萬人不入她眼。這樣的性子,凡俗世間又如何能容得下她? 如此‘僧不僧,俗不俗,女不女,男不男’的怪癖性子,在‘出世’時不甘心,‘入世’中又不瞧不上,耽誤了青春,又辜負了佛祖。” 仙姑就是仙姑,當了媽都比普通媽瞭解自己的娃。 這幾句話,就說出了妙玉的本質——假裝看得透,其實放不開。哪邊都想要,又都看不上。在佛門,嫌佛門空;在紅塵,嫌紅塵俗,兩邊裝逼,兩邊都自己討厭的同時也招人討厭。 當然,作為一個出家人,妙玉跟水月庵中的老掮客靜虛和地藏庵的老騙子圓信相比,那就是雲泥之別。 但說到佛性,妙玉也根本沒什麼佛性。 《金剛經》中所云:“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便是說,出家人不能只根究事物表面的貴賤,美醜,貧富等等而生出“分別心”。 但第在《紅樓夢》原文四十一回裡,妙玉能親自捧著海棠花式雕漆填金雲龍獻壽的小茶盤,用成窯五彩小蓋盅,盛著舊年雨水,泡了最合口味的老君眉送給賈母;而對於其他跟從著賈母的人,都是一色的官窯脫胎填白蓋碗。 這在俗人裡,叫做“懂事”,但在出家人裡,這就叫做“分別心”。 她認為劉姥姥粗鄙,那麼賈母將餘下來的茶讓劉姥姥喝了,她就直接命人把那個劉姥姥用過的茶盅“擱到外頭去”不要了,甚至說“若是我吃過的,我就砸碎了也不能給她”;但在此前一顆,她還當著黛玉寶釵的面,讓寶玉用她平時吃茶的綠玉斗來喝茶。 這在俗人裡,叫做“雙標”,但在出家人裡,也叫做“分別心”。 她妙玉可以直接說黛玉是“俗人”,但等寶玉一說綠玉斗是俗器,她立刻回懟“只怕你家裡未必找的出這麼一個俗器來”;在寶玉恭維妙玉說到了她的地方自然把金玉珠寶貶為俗器,妙玉大師立刻又轉為十分歡喜,翻箱倒櫃找出了一隻九曲十環一百二十節蟠虯整雕竹根的一個大盒,來在寶玉面前嘚瑟顯擺。 那通身的傲嬌和賣弄之態,處處煙火氣十足。哪裡是個斷絕七情六慾的出家人? 其實有“凡俗心”也無可厚非,《玉簪記》裡的陳妙常與書生潘必正不是也一處愛得死去活來的先思凡後還俗的大戲嗎? 但問題就恰恰就在於“分別心”和“慈悲心”,妙玉實在是看太執著於事物表面的差別和比較了。 其實簡單總結就是一句話: 拿著出家當幌子,其實虛榮心爆棚,自以為啥都比別人清高,實際還是她自己沒活明白。 這樣來回糾結、哪樣都放不開的人,看似明白,其實糊塗,出家也是白費。 賈璉不由得喃喃念出了倉央嘉措的絕世名句: “世上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仙姑頓時一驚: “你說什麼?” 賈璉嚇了一跳,咧咧嘴: “沒說什麼啊……就是隨便瞎嘟嘟,仙姑別動氣。” 仙姑一直波瀾不驚的臉上露出一抹愁色: “方才的妙句太震撼人心,懇請賈公子再念一遍。” 賈璉邊又唸了一遍。 仙姑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