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書來。
夠厚,比手裡的兩本書加在一起還厚兩倍,夠媛媛看一陣子了呢。
童宣對書的厚度頗為動心,往封皮上一看,寫著“江旬遊記”四個大字。
“這本書是江秀才的手稿,所寫全是其遊歷各地的見聞,之所以放在我這裡寄賣,乃是因其病重急等藥費,書價只有三百文,客官若是買了這本書,不但可以坐在家裡捧一杯香茗遊歷天下,還做了一件積德行善的好事,可謂一舉兩得。”
童宣翻開看了看,字寫的極飄逸,文筆亦可圈可點,當下不假思索地道,“就要這套了。”
掌櫃收了錢,將書用牛皮紙包了,遞給童宣。
“小寒,回了。”
童宣寶貝地抱著書,招呼等在門外的小寒回村。
小寒一笑,挑起油擔,“要不要把書掛在我的扁擔上?”
“不用了,你幫我擔著魚就好,書我自己拿著。”
其實是怕沾了油漬,牛皮紙雖然有一定的防水能力,若是沾上油,仍有可能浸髒了書,還怎麼給媛媛看。
回到家,童宣拿了魚,跟小寒道別後便走進了院子,及至將魚放在庖房的木盆裡,往裡舀水時,才想起許諾給小寒的兩個燒餅,跑出院門一看,賣油郎早已不見了蹤影。
“改日再請你吃好了。”
童宣對著空氣說道。
回庖房擦了手,便抱著書到西廂找林媛。
一進門,看到林媛坐在窗前桌旁,正執筆而書。
“是蔣大戶家的太君要抄的佛經。”
見童宣歪著腦袋盯著佛經看,林媛笑著解釋道。
才正月初六就給媛媛找事做,大小姐你也太苛刻了吧。
童宣將《江旬遊記》放到桌上,拉起林媛雙手放在嘴邊哈了哈,“瞧,手都凍紅了。”
林媛莞爾,“照你這麼說,那學童冬天便不要讀書寫字了?”
童宣扁著嘴不說話。無從反駁,但還是心疼。
林媛看透小廚子的心思,笑道,“咱們尋常的百姓人家,必須勤於經營,才得衣食溫飽,不管我先前家世如何,如今既然嫁到你家來,怎可看著你為生計奔走操勞,自己卻手腳不伸閒在家中?”
“也是。”童宣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隨後開啟牛皮紙包,取出《江旬遊記》獻寶,“我知道你在閨中時喜愛讀書,我們這樣的寒門,原是沒書的,今天放工早,去書局轉了轉,也沒看到什麼好書,這是一個叫江旬的秀才寫的遊記,若是抄佛經抄的乏了,便翻來看幾頁,全當打發時間吧。”
感動於小廚子的體貼,林媛並沒有去看案上的遊記,而是握緊小廚子手,點頭笑了笑,柔聲道,“好。”
此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童宣給林媛點起燈,又到堂屋給蓮淨點燈。
蓮淨正擁被靠在床頭小睡,聽到腳步聲,睜開朦朧的雙眼,打了個哈欠,“小童你回來了,碼頭上燒餅的香味已經飄到家裡來了,你別急著做晚飯,去碼頭上拿幾個燒餅回來給我解解饞先。”
童宣應道,“好。”
看到桌上放著抄了半頁的佛經,童宣搖了搖頭。
這抄的是哪門子佛經,根本就是做個樣子,十幾刀竹紙,根本就是拿回來給媛媛抄的。
真是腹黑的大小姐。
到碼頭上一看,買燒餅的人依然排著長隊,喝牛雜湯的人也比往日多了許多,重玲、雪遼、水生媳婦、海生一個個忙的滿頭大汗。
童宣本意是不打算讓雪遼到碼頭上做事的,蓮淨也同意了,但今天忙成這樣,都請了外援了,雪遼不來也不行。
“小雪,你送幾個燒餅回去,大小姐要吃。”
童宣一邊捲起袖子一邊對蹲在地上洗碗的雪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