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說話”夥計說到這裡,笑了笑,“其實小的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咱們青律城這位主子自保尚來不及,走她的門路只怕有些難。”
蓮淨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可是據我所知,此次朝廷造船,楚律郡主府可是沒少出錢。”
聽蓮淨這麼一說,夥計神色又變的恭敬起來,“這倒是真的,咱們大照立國也就二十餘年,國庫剛剛有了些積蓄,便發生了靖難之役,足足打了兩年之久,國庫已是打的空了,如今朝廷沒錢又要大舉造船,你說這錢從哪來?從小民身上敲骨吸髓得來的畢竟有限,而且新帝登基不久,也怕引發民亂,所以……哎,咱們青律城的主子就倒了黴了,這次幾乎是傾盡家產,就因為和遜帝長的像,你說這都是太、祖的子孫,長的像有什麼錯?哎……”
“你這張嘴果然要管管了,”蓮淨打斷夥計的話,“雖然聽的出是個有見識的人,但是你這番話若是傳出去,不但為你自己招禍,也給新君留下口實,為楚律郡主招禍,你要真是心向青律城這位主子,就閉上嘴好好當你的夥計罷。”
“是、是,貴人教訓的是。”
正說著,事先約好的信客來了。
夥計忙道,“這是長年走青律城到蘇右這條路的,保證將信及時完好送到。”
蓮淨看了信客一眼,對林媛點點頭,林媛便將書信遞給信客,多給了一些腳錢,“拜託了。”
信客道,“放心吧,我靠這行養家餬口,壞了名聲,也就丟了飯碗,保證萬無一失。”
客棧的灶房內,童宣正哼著小曲兒做菜。
因為是個小客棧,客人寥寥,又不是飯點兒,所以灶房空著,東家也樂意拿出來掙點小錢,是以童宣到街上買了菜來,開啟從家帶來的佐料、醬料瓶,就忙活開了。
蓮淨和林媛走進灶房的時候,童宣的菜已經燒的差不多了,借了客棧的食籃,正往裡面放菜盤子,滿滿的裝了三個食籃,趕往船廠時,童宣左右手各挎一個,林媛提著一個,蓮淨手裡還是一把團扇,悠閒自在,扇啊扇。
“喔?你們是給監工大人送飯菜的?本船廠有六個船塢,每個船塢都有一名監工,不知你們要找的是哪位監工?”
守門計程車兵一邊拿鼻子吸著食籃裡飄出的香味一邊貪婪地盯著林媛秀麗清絕的面孔問道。
童宣摸摸後腦勺,“我們要找的是、是方監工?”
方監工可以有,方監工必須有,快說有啦。
童宣一顆小心臟提到了嗓子眼,恨不得替士兵發聲。
卻見守門計程車兵眼珠子轉了轉,正要開口說話,打從船廠內走出幾個人來,為首的頭戴四方平定巾,著綢緞長衫,顯然是個有身份的人,跟在其身後的,皆裹著頭巾,著青布長衫,看著像家僕模樣。
為首之人,一眼看到林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惶恐不已,上前道,“郡主,您怎麼到船廠來了,郡主想知道什麼,交待奴才一聲,奴才來看看,回去稟報就好。”
林媛先是不語,瞧了瞧童宣的反應,這才道,“我在內院待的久了,覺得悶,想出來走走,想想無處可去,便來船廠看看造船,順便帶些飯菜,慰勞諸位工匠。”
守門計程車兵和郡主府的下人一聽說楚律郡主駕到,撲通跪了一地,守門士兵尤為惶恐,結結巴巴地道,“郡、郡主大人恕罪,小、小的有眼無珠,唐突了郡主大人,罪該萬死……”
林媛擺手,“我不是計較這些小事的人,起來吧。”
負責船廠防務的千戶大人聽聞楚律郡主駕到,急忙整理軍容前來參見,並欲率部陪同楚律郡主在船廠內各處走走。
林媛道,“多謝千戶大人一片好意,楚律微服而來,就是不想打擾各位大人”說著指指手中食籃,“楚律本是慰勞工匠來的,大人在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