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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起來。

傳令官一早將馥之隨軍醫上路的命令傳給了馥之,馥之領命,收拾東西轉過了醫帳。

統領軍醫的醫正毛尚是京中太醫院來的,他與一眾軍醫馥之都曾見過,半月來多有合作,說不上熟絡,卻也互相知道名字的。馥之搬來醫帳,眾人都有些愕然,卻只得從命。見面時,介紹之類的繁縟環節免去了,馥之與眾人行過禮,毛醫正便將一處小藥帳臨時安排給馥之作歇宿之所。

“藥帳本就緊缺,竟獨獨給她佔去一處。”有人不滿地小聲嘟噥道。

“多嘴!”毛醫正橫他一眼。

軍醫們的想法,毛醫正理解得很,行醫多年,卻被一個年輕女娃比了下去,心有芥蒂是自然的事。不過姚馥之曾說過她只通藥理,依毛醫正半月來所觀察,這女子雖用藥有過人之處,於針砭之術卻是一竅不通,他覺得此言似是不虛。

藥帳中存放著一麻袋一麻袋的藥材,塞得挺滿,空氣中滿是濃濃的草藥味道。馥之對這味道毫不排斥,找到一處比較空的地方置好鋪蓋。她知道外面有大將軍的人守著,也不再出去,寬下外衣便躺進被褥裡去睡了。

她的太陽穴有些發脹,也許是被阿四和王瓚氣到的結果。想到阿四,馥之就覺得一肚子火。她是要去找叔父的,別處也就罷了,塞外兇險,怎好帶他同往?好賴不分的小子!

馥之深深地呼吸,試著平復心境。誰也不管了,自己找到叔父才是要緊……正想著,忽然,馥之聽到外面響起了說話聲,似乎有人想要進來。

她心下詫異,披衣坐起。開啟帳門,卻見是一名軍醫,後面跟著五六個軍士。見到馥之,他一揖,道:“姚扁鵲,醫正遣我等來取藥。”

馥之一愣,這才想起自己住的是藥帳。頷首還禮:“醫官入內便是。”

那軍醫謝過,走入帳中。

只見他熟練地東翻翻西看看,將好十幾麻袋藥材拉出來。軍士輪番上前,把那些麻袋負出去。

馥之沒有說話,在一旁看著。藥帳一頭堆積的藥材很快所剩無幾,軍醫低頭看看手中的一張紙,嘴裡嘀咕著,又看向另一邊堆得高高的麻袋。少頃,走過去,他將紙放在身旁的一個麻袋上,挽起袖子,上前去扒拉。

馥之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腳下稍稍移步。那儼然是一張藥方,上面的字跡整齊。馥之的視線在幾樣藥材名字上掃過,看到“雄黃”二字時,停住,心中忽而一動。

“醫官取這許多藥材,可是軍中又有了疫病?”馥之問道。

“嗯?”軍醫回頭看看她,用袖子抹一把額邊的汗,復又繼續轉過去:“不是疫病,這些是要給左將軍的。”

“如此。”馥之微笑。

雄黃

顧昀正收拾著出征的兵器鎧甲,侍衛進來稟報,說姚扁鵲來了。

他愣了愣,沒想到她這時候尋上門來。略一思考,顧昀讓侍衛放她進來。

未幾,馥之纖細的身影出現在帳門處。

她仍是巾幗布衣,隨侍衛進來之後,眼睛稍稍環視,將帳內陳設打量一圈。帳內光照不甚明朗,點著燈燭。許是將要出發的關係,其中陳設雖簡單,卻有些凌亂。離馥之兩步遠的案上,橫著一張長弓;帳角的衣架上,頭盔和鐵衣明光生寒。

“扁鵲何事?”顧昀走過來,身形將她的視線擋住。

馥之收回目光,向他一禮,看著他:“馥之來問將軍,可還記得塗邑之約?”

果然是為此事。顧昀瞥瞥她,道:“大將軍已準扁鵲隨醫帳出行。”

馥之一笑:“將軍何必拿這說辭,大將軍之意,自是要將馥之看住。”

顧昀看著她,片刻,道:“你說的是出征之時帶你一程,大將軍已允你出塞。”

馥之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