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不可能來此肆虐……
【狩麟大會】。
這四個字一下子鑽入他的腦子裡。
在江湖上來看,已經結仇了。
而這個時候,他繼續詢問陰陽輪轉宗那個弟子,李觀一麾下的情況,這個武者就把自己所見所聞都說出來了,並不劫掠,也不殺無辜的人,山門上有許多好看女子,他們也不曾做出亂軍會做的事。
每日修行武藝,並不忌諱旁人的圍觀,聽說裡面很多人都是山賊土匪出身,而說這句話的人,是一個神色,氣度都極堅毅的戰士,說什麼去江南十八州,會給他們分地分田。
老大說要帶他們回家。
怒鱗龍王緘默許久,他往後坐下,閉著眼睛思索許久,走出去了,這寨子裡面的都是周圍的漁民出身,他當年發現軍功被剋扣,糧餉五個月發了半個月,於是大怒之下,把督軍浸了豬籠。
然後把罪責拉到身上,帶了一批兄弟狼狽竄逃出來。
最後在這大江兩岸立住了腳。
自古以來,漁民的日子苦哈哈的,比起農夫還差許多,用魚飯填肚子,家就在船上,有些在水上活了一輩子的人上了岸反而會暈眩起來。
好不容易打魚了,還要被當地的家族地主把持,賤價賣去。
這輩子沒幾個活法,丈夫出去打魚,回來在外面小爐子烤魚,妻子女兒在船裡面賣身,是很常見的活法,怒鱗龍王曾在憤怒之下,格殺了權貴的子弟,後來掀起了大旗。
否則,七十二連環寨,足足三萬多能戰的兒郎,還有家眷。
憑什麼跟著一個亂黨混水賊。
怒鱗龍王坐在寨子的高處,看著遠處波光粼粼,一艘一艘船擺開來,拼接在一起,人們在上面來來回回走動,男人們喝酒,用青苔,海菜花做粥,還有各種魚。
都是雜魚,好的魚兒都要賣掉的。
他們覺得自己不配吃的。
男女都得喝酒,水上寒氣重,都有魚上籃,病上身的說法,不喝酒頂不住,喝酒,也只是讓自己好受些,骨頭都有問題,怒鱗龍王的目光溫和下來,他喝酒,是很粗糙的酒,不能和當將軍的時候比。
但是他覺得很痛快。
他年紀不小了,他活著的時候,別人不願意和這寨子廝殺,但是他會老的,也會死,他死了以後,這些人會回到原本的生活裡面,做捕魚的賤籍。
怒鱗龍王撫掌唱著漁夫的歌謠,遠處波光粼粼,他背對著麾下的副官,道:
「重甲李觀一,麒麟軍,那又如何,此地乃是大江之流域,綿延數千裡,波濤洶湧,寬闊之地不比海域差,重甲騎兵,重甲步卒,不擅水戰。」
「選派精銳水軍,皆入境之人,磨礪水戰之法。」
「好好操練。」
其麾下道:「是三千人嗎?」
怒鱗龍王緘默,回答道:「三千……不。」
他撥出一口氣,道:「五千人!」
「遴選二十歲至於三十歲的壯年,不要身材過於強壯的,要精通水性,擅長浮水,閉氣之人。」
「修築戰船,每艘戰船,要以戰備級準備,可容納千人。」
「弩箭,弓射,皆備好!」
怒鱗龍王的麾下若有所思,恍然大悟,道:「是,要這五千人,來抵抗麒麟軍,麒麟軍雖然強大,但是都穿著重甲,又不擅長水戰,來此的話,我們聚集精銳,和他們拼死一……」
怒鱗龍王一巴掌扇過去,大罵道:「拼死個鬼!」
「一幫穿著布衣,用短刀,浮水鑿船,接舷刀戰的水中兒郎,和那些厚實的鐵甲,拿著長槍,弓弩,結陣而來的正規軍打,你的短刀未必可以破人家的甲。」
「可是那長矛結陣,只是往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