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滑。」
陳承弼摸了摸後腦勺,認認真真,著道:「你那劍是挺滑擦的,不小心就滑下來了,還是得要把這東西收好些才是。」
陳清焰不想要回答這個武痴長輩了。
薛長青也已經趕到了這裡,他趴在城牆上,看著那千軍萬馬,旌旗若雲,眼晴都是要瞪大了,
大喊道:「秦王,秦王殿下,是我,薛長青,你還記得我嗎?!」
「你當時候,還送我東西了,教我數術。」
他大聲喊著,把腰間的那個掛飾拿起來,用力晃動著,那是一枚羽毛,堅硬的飛鷹羽毛,產自於兩國之間,群山絕壁最陡峭的地方,是當年流浪兵團一無所有從那裡走過的時候。
萬能的雷老懞在山上摸飛鷹的時候的收穫。
後來李觀一抵達安全地方,送信給大小姐的時候,把這飛鷹的羽毛也當做禮物,送給了薛長青,不是那種極為昂貴的禮物,但是其中所承載負擔著的東西卻是不同。
薛長青很有心,這東西一直當做掛飾貼身佩戴了數年。
他很激動,想要立刻和秦王相認,卻又擔心秦王此刻的身份,早已經不再認得他,卻見到那位穿著甲冑,文武袖戰袍的君王只是大笑:「如今的術數可還需要找客卿嗎?」
薛長青面容漲紅:「我很好的!」
秦王大笑,笑聲漸止,目光平靜注視著那裡的薛霜濤,後者似乎也知道什麼,撥出一口氣,微微點了點頭,於是就已經不需要言語了。
想了想,道:「小心。」
「嗯。」
秦王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掃過城牆上的故人,朗笑道:
「雖然我也很想立刻就入關翼城,和諸位敘舊,念念舊情,不過,眼下手頭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完,還有一位大哥在外面幫襯著。」
「我先將這些瑣碎之事解決了,再回來。」
「不疑,柳營。」
夜不疑,周柳營踏前半步,肅然道:「末將在。」
秦王道:「與你們五千兵馬,接管此城,保護百姓,孤不日回來。」
「若遇到些難解之事,可以詢問薛老的意見。」
二將軍皆肅然道:「諾。」
秦王的目光看向大小姐,然後看向大小姐旁邊,那位如星丸跳躍一般自薛家飛射出來,站在城牆上的魁梧老者,秦王微笑頜首。
薛道勇目光熾烈,看著這千軍萬馬的秦王,有種想要放聲大笑的感覺。
勉勉強強控制住了長輩的威儀,用力掐著胳膊,才止住了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挑。
嘴唇的唇角下壓,威嚴肅穆,只是點頭。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秦王,且去做你打算做的事情就是了。」
「老夫會護著這城。」
「有勞薛老。」
秦王頜首,然後撥動韁繩,朗聲道:「走!」
薛長青呆滯住:「啊?啊啊啊?」
「不是,就走了?!」
他一隻手拉著自己姐姐的袖子,一隻手指著那邊撥了戰馬的秦王,一時間就像是七年前被那位客卿和『母老虎」甩開,這兩個傢伙出去玩了,自己就呆呆看著姐姐被揹回來似的。
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種被拋下的感覺。
啊?
你們懂了?心照不宣?
可惡,你們到底懂什麼了!
也告訴我啊!
不要把我排擠在外面啊!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秦王的王旗調轉,看著那千軍萬馬的大軍猶如洪流一般,從中間分開了一條溝壑也似,秦王率先離開,兩側大軍轟然若雷,就隨著秦王而動。
這般氣焰,這等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