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瞪他一眼。
他怎麼覺得許嘉銘這傢伙,以前斯斯文文一好學生,怎麼現在越來越腹黑?
宋思揚想起什麼,忽然感嘆:“你後媽人還真不錯,挺護著你的。”
這話謝珩愛聽。
他心癢癢,眉頭輕輕一揚,“怎麼說?”
宋思揚跟他分析:“剛才你爹都要發火了,你後媽打你那一下,你爹都愣了,也不好意思再罵你,懂嗎?”
謝珩心中微怔。
是這樣的嗎?
他緩慢地眨了眨眼睛,長腿的動作也變慢,忍不住抬手,在剛才被她敲的地方摸了摸。
難怪,她都沒用力,他一點都不疼。
少年嘴角抿起笑,又若無其事地清清嗓子,嘴裡的巧克力輕柔地化開,苦澀都被恰到好處的甜味中和,滋味絲滑而美妙。
以前沒覺得,這巧克力這麼好吃的?
謝珩斜睨一眼宋思揚,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他沉下臉,將他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甩下去,語氣嚴肅地強調:“別後媽後媽的,沒禮貌。”
宋思揚一呆:“那叫什麼?”
叫阿姨不對勁。
叫漂亮姐姐也不行,謝珩會不爽。
許嘉銘也看向謝珩,目光悠悠的。
謝珩哼笑一聲:“叫陸女士,懂?”
“……”
被謝珩這麼一攪合,剛才那若有若無的氣氛全沒了。
陸溪看一眼謝以朝,而他也正垂眸望著她,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出一絲無奈。
能怎麼辦呢?
自己生的兒子,自己忍著唄。
謝以朝沉默著,回到自己座位上,想說什麼,看一眼陸溪,又頓了頓,那張向來沒什麼表情的臉,難得蒙著一層陰翳,眼中還有幾分鬱郁之色。
他拿起酒杯,不動聲色地晃了晃,將剩下的小半杯一飲而盡。
“你倒是護著他。”男人還是沒忍住,語氣有些幽怨。
不知為何,陸溪覺得謝以朝突然的小情緒有些好玩兒,她噗嗤一聲笑出來,衝他無辜的眨眨眼:“什麼?我不懂。”
謝以朝無言,半晌輕笑一聲。
能怎麼辦?
自己夫人,只能隨著她唄。
陸溪吃得差不多了,主要是謝珩一來,她想起今晚的正事,就連好不容易“求”來的那小半杯酒都懶得喝,吩咐傭人將這瓶酒存下,以後有空再慢慢品嚐,便跟謝以朝一起,去外面跟那群孩子們打招呼。
謝以朝沒意見,她這麼說,便起身跟她一起。
下午陸溪一直沒出去,她很懂,畢竟自己是從這個年紀過來的,同齡人聚會,不喜歡有家長在旁邊。
哪怕她這個家長,看起來跟他們大差不差,但差了輩分,就會很不自在。
陸溪倒也無所謂。
畢竟她今天在家裡辦聚會,自己也另有目的。
謝以朝對這種孩子間的聚會自然不感興趣,可他還是陪陸溪一起,從客廳走到室外庭院裡。
家裡客廳中準備了自助餐,兩張長餐桌,佈置得像是宴會廳,菜品十分豐盛。
但大部分孩子,都集中在庭院裡吃燒烤。
別墅裡有規定,不能在庭院裡生明火,所以東西都是廚房裡烤好了,由傭人送出去給大家直接吃。
空氣裡都是燒烤的味道。
陸溪輕輕嗅了嗅,感覺好香,她一抬眸,就看見謝以朝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忽然有些尷尬。
今晚真是……貪酒不說,現在還饞燒烤,還兩次都在謝以朝面前。
陸溪不由得正色,當做無事發生。
“你想吃嗎?”這時,謝以朝卻忽然低聲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