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位曾經和自己有些曖昧之情的夏大小姐,元封不禁苦笑起來,自古帝王家是沒有親情的,當面臨皇位之爭的時候,即便是父子兄弟都會反目成仇,更何況是這種真假莫辨的兄妹姐弟。
即使夏沁心不和自己為敵,也難保她手下那些大將會聽她的,真要到了那一步,自己將如何面對?
元封的思緒回到了那個漫天火焰的夜晚,夏沁心和自己攜手奔跑在京城南門外,共同在揚州鄉下養傷的那些日日夜夜,他不禁暗自嘆氣,但願永遠不要出現兵戎相見的那一天。
武帝遺書裡面有一句話說得好,擱置爭議,共同開,現在正是大家共同從張九四手裡搶天下的時候,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考慮吧。
大喜的日子,不能老想著這些煩心的事兒,元封喝了兩杯醒酒湯,拍拍李琪的肩膀:“李兄,走,咱們出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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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花廳,來到院子裡,幾十張大桌子旁,數百豪傑正在開懷暢飲,看見漢王出來,大家一同站起,舉杯恭賀漢王,元封也舉杯對飲,正當他一仰頭的時候,眼角餘光掃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似曾相識燕歸來的感覺,但只是驚鴻一瞥,再去看時已經沒有了蹤跡。
難道是她?元封不禁狐疑起來。
……
柳迎兒一襲男裝,坐在不起眼的角落,一杯杯喝著悶酒,意氣風的新郎倌在人群中穿梭,卻始終沒有看到她。
我愛的人結婚了,新娘不是我,柳迎兒唯有一醉解千愁,雖然她天生好酒量,但是對於傷心的人來說,一杯就醉了,看著幫主苦楚的樣子,幾位長老也猜出了其中緣由,不過他們卻無從勸解,只好陪著代幫主一醉方休。
……
天色漸漸晚了,循規蹈矩計程車紳們先行告退,然後是各懷鬼胎的各方使節,最後還餘下幾桌子的客人在猜拳行令,空的酒罈子東倒西歪,躺在桌子底下鼾聲震天的人也有好幾個,
柳迎兒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望著夜幕下閃爍搖曳的大紅燈籠,心中苦楚又起,爹爹被放逐,自己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和這些粗莽江湖豪客們周旋,其中的艱辛誰能知曉,想著想著滿肚子的酒水就化成了眼淚,啪嗒啪嗒的落在酒碗裡。
“酒呢,我還要喝!”醉醺醺的柳迎兒嚷道。
“幫主,您已經喝了一罈子了,卻粒米未進,不能再喝了。”長老們勸道,柳迎兒滄然一笑,也不強求,起身離席,踉踉蹌蹌的往後院走去。
一位長老擔心柳迎兒的安全,趕緊拿起打狗棒欲追過去,卻被另一位長老拉住,悄悄道:“幫主心裡有事,讓她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幫主一個人……”
“魯長老,這裡是漢王府,不會有問題的,你若是不放心,咱們可以遠遠跟著,暗中保護。”
春寒料峭,已經是掌燈時分,空蕩蕩的漢王府裡,警衛也都撤崗了,四下裡一片靜悄悄,唯有後宅傳來隱約的絲竹之聲。想必心急的新郎已經和兩位新娘子共赴巫山了,想到這裡柳迎兒就滿心酸楚,她走到一棵樹下再也忍不住了,抱住大樹哇哇大哭,然後一陣狂嘔,將滿肚子酒水傾巢倒出,實在吐不出來了,就吐黃水,眼淚鼻涕酸水一起往外冒。
忽然一隻手放在柳迎兒背上,輕輕幫她敲打著,柳迎兒一轉身,赫然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此時的她已經心力交瘁,再加上空腹喝酒,惆悵滿懷,竟然一下子昏迷過去,幸虧那人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抱起。
遠處樹叢中,魯長老就要竄出,被李長老拉住:“且慢,你看清楚點,那是漢王!”
“啊,原來幫主真的和漢王很熟啊。”
“廢話!豈止是熟,哼,今天本來新娘子應該是咱們幫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