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完全超乎了他的想象。
此人正是蔡傷,他終於趕到了泰山,而他身後的兩人卻是陶弘景身邊的門童之二,矮門神風揚與胖門神陶通。
蔡傷的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自己也只能將“滄海無量”推到一朵巨蓮的境界,而眼下虛空之中竟出現了兩朵巨蓮,此等情況豈不是說這發刀之人的境界和功力比他還高?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當世之中會“滄海無量”的只有他與其子蔡風,而蔡風的功力和佛心又怎會達到這般境界?
“蔡師兄,怎麼了?”風揚奇問道,他一向都是這般稱呼蔡傷,因煩難與陶弘景為同輩,又關係極好,蔡傷也稱陶弘景為師叔,所以矮門神稱蔡傷為師兄,正如蔡傷與戒痴、戒嗔之間一般。
戒嗔和戒痴之師“塵念大師”並非煩難的同門師兄弟,而是同屬佛門一系,又是白蓮社的後人,因此,他們都以師兄弟相稱。當初慧遠弟子遍佈天下,也便使煩難最初師叔、師伯滿天下,後來他自立門戶,但仍誠心向佛,依然有許多人追隨。因此,蔡傷與戒痴之間就以師兄弟相稱,戒痴原本在玉皇廟之中,只是後來轉住少林寺。
“不可能,我們上山!”蔡傷喃喃自語道。
※ ※ ※蔡風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將功力提升至這種境界。
冰魄寒光刀幾乎與他心心相通,滿天的刀影將虛空一寸寸絞碎,包括石頭、斷枝,甚至空氣和冰雹,一寸寸地絞碎。
佛性之中無殺,但佛性之中卻存在著除惡、驅邪,在這玉皇頂上,幾乎每一寸空間都瀰漫著張狂的魔性。
那灰影怪人的拳和掌總是那般直接而有效,幾乎包容了天地間所有的變化,那是一種讓人無法形容的境界。
雷電交纏、撕扯,蔡風也不知道有多少刀與那灰影怪人正面相對,但他卻十分清楚,冰魄寒光刀之中有一股超強的佛性在流動,更使他的功力在提升,也彌補了他佛心的不足之處。
蔡風當然不知道,這柄刀經過了兩代異域高僧的苦練而成,幾乎傾注兩人的畢生心血,而蔡風的佛學剛好將存於刀中的佛功借用,且此刻更抱著必死之心,他在知道自己只有一個多月生命後,幾乎是大徹大悟,心若死灰,此時救出哈鳳,生平心願已了,其心境之恬靜,更接近佛心,而且刀身本來就融入了無上禪意,這便使他無意間具備了發出“滄海無量”的條件。
勁氣在虛空中不斷地炸裂,外圍沒有來得及逃走的人群,許多禁受不住蔡風與那灰影怪人的牽扯力量,竟被拖得向兩大高手所製造的氣場中靠去。
沒有人會不明白,進入氣場之中,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被絞成碎肉。
無數道旋轉的颶風在不同的方位、不同的地方纏轉成有形有色的巨龍,附和著烏雲,猶如森羅地獄中的陰風愁慘,與那聖潔的佛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其實,天空之中並看不出什麼東西,只是混沌一片,混沌得有些妖異,惟有驚雷怒電怒劈不休。
蔡宗受傷的軀體被一股強大的氣流掀起,禁不住駭然飛退,目光有些古怪地望著那隱顯的巨大佛蓮。他知道,那是無數柄冰魄寒光刀的組合,並不是一種藝術,也並非專為藝術所設,武學和藝術是相通的,只是境界的不同,什麼樣的境界就能達到怎樣的藝術效果,這並不需要故意做作,那是一種水到渠成的過程。蔡風竟能將冰魄寒光刀發揮到這般神奇無倫的境界,的確讓蔡宗感到無限心驚。
心驚的人不僅是蔡宗,還有葉虛、爾朱歸,以及蔡風的對手——那古怪的神秘怪人。
那怪人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夥子,竟然擁有如此霸道、如此神奇而無與倫比的絕世刀技。
“玉頂將滅,佛蓮自現,佛蓮自現……”晦明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