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吼道:“老大還沒死,哭什麼哭!”但聞訊趕來的府裡女眷們還是哭成一團,老二呂仲達恨得牙關緊咬,拳頭攥出水來,拔出腰間佩劍道:“老子找他們去!”
“回來!”呂珍怒道:“你找誰去?他們針對的就是咱們呂家,你現在出去不是自尋死路麼!”
呂仲達恨恨地把寶劍一扔,做到椅子上喘著粗氣,老三呂叔寶嚇得臉都白了,大哥讓人家暗算了,不可一世的呂家人成了被暗殺的目標,太可怕了,他只覺得腿肚子轉筋,硬撐著走回自己的房間,往床上一躺,被子蒙著頭瑟瑟抖起來。
府中亂成一團,長安城內最好的外科郎中被請來,察看了呂伯當的傷勢之後只是連連搖頭,汾陽侯怒不可遏:“到底有沒有救,你說話!”
忽然一聲巨響,不知道哪裡又爆炸了,震得汾陽侯府內都晃悠,蠟燭一明一暗的,屋頂上瑟瑟掉下些土來,屋裡人全都驚恐的喊叫著,只有兩個人沒動,一個是汾陽侯,另一個是老郎中。
“提督大人受了很重的內傷,五臟六腑都震壞了。在下不善內科,束手無策,還請侯爺見諒。”老郎中收拾著藥箱說道。
“無妨,先把我兒的外傷治好吧,老夫再請內科郎中來。”說罷,汾陽侯又派人去打探剛才那聲爆炸是哪裡出的。
不多久,下人來報:城內軍火庫被人點了,儲存了幾萬斤火藥的倉庫被炸上了天,幸虧倉庫在僻靜處,只死了百十個人,另外,糧倉也失火了,總督大人正派人救火。
呂珍沉吟片刻,忽然大叫一聲:“不好!”
“西涼人要攻城了,隨我來!”老爺子從牆上摘下自己的寶刀,往腰裡一掛,帶著兒郎們就要出去,老夫人撲過來,淚眼婆娑,啥也說不出來,二兒子呂仲達雙眼通紅,也無語凝噎,此時遠處隱隱傳來炮聲,果不其然,西涼人開始了進攻。
國仇家恨!呂珍握住老夫人的手,用力的點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又拍著次子的肩膀道:“老二,你大哥怕是不行了,家裡全靠你了,爹爹打退了西涼狗再回來。”
呂仲達道:“爹,你放心去吧,一切有我。”
呂珍帶著衛隊出了,夜空已經紅透了半天邊,那是失火的糧倉和彈藥庫,西門那邊,炮聲如滾雷,一聲接著一聲,這一刻,呂珍彷佛又回到了金戈鐵馬的年輕時代,他一抖馬韁,大吼一聲:“駕!”縱馬向城西奔去。
路邊早已關張的茶樓上,一支火槍瞄準著呂珍花白的頭顱,但始終沒有打響。卓立格圖忍不住了,拿起弓箭道:“你打不打,不打讓我來!”
葉唐收回火槍,嘆了一口氣,無限惋惜的說:“不能打他,主公有令,暫且留呂珍一條性命。”
“為啥?”卓立格圖瞪著小眼睛不解的問。
“當兵的從來不問為什麼,上司讓怎麼辦就怎麼辦。”葉唐的回答顯然不能讓卓立格圖滿意,但是既然是主公的命令,他也只好摸摸後腦勺,認了。
“下一步幹啥?”卓立格圖顯然是上癮了,伏擊了呂伯當,炸燬了火藥庫,燒了糧倉,他還意猶未盡。
“不幹啥,今天鬧大了,得消停幾天。”葉唐說道,摸出幾個腰牌給眾人道:“記住了,從現在起咱們是秦王府的侍衛,碰見檢查都機靈點。”
……
炮戰異常激烈,西涼人的大炮如同長了眼一般往城牆上招呼,配置了火炮床弩的地方他們就用實心彈打,屯兵休息的地方就用霰彈打,呂珍簡直懷疑長安的城防圖已經落入敵手了。
西涼人也不派雲梯兵爬城,就這麼可著勁的用炮彈轟,按說長安城也是鋼筋鐵骨,用糯米汁石灰水砌起來的,尋常炮火根本無奈我何,但是架不住西涼人經驗豐富,人家可是經歷了涼州保衛戰的,昔日的防守者現在成了進攻者,該怎麼打他們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