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終於得償所願,進了吏部為官,別看只是區區六品小官,那可是吏部中的肥缺,今後再也不用當媳婦的飾換酒喝了,也不用受那些人的白眼了,這如何不讓柳靖雲開心,所以從吏部出來之後,先去找朋友大喝了一場。
“孽畜,跪下!”柳松坡一聲斷喝,硬是把柳靖雲的酒勁給嚇醒了一大半,下意識的就跪在了院子裡的雪地上。
堂屋裡掌了燈,晚飯也擺好了,老爺夫人和媳婦坐著吃飯,一雙兒女一個在書房抄書,一個跪在院子裡反思,全家人都不敢勸老爺,晚飯就這樣在一種莫名驚恐的氣氛中吃完了。
吃完了飯,家人奉上茶來,柳松坡慢條斯理喝著茶,根本不看跪在院子裡的兒子,柳靖雲肩上的雪花已經積了一層,眉毛鬍子也白了,可依然跪著不敢動彈。
媳婦心疼丈夫,可是又不敢勸公公,只好將求救的目光投向婆婆,夫人知道老爺的脾氣,所以飯前並沒有相勸,現在氣也消了,罰也罰過了,夫人便開言道:“老爺,靖雲喝了酒,地上冰寒,受了寒氣得了病,你怎麼向他的生父交代。”
這柳靖雲本不是柳松坡的親生兒子,而是柳家一個老管家的兒子,老管家對柳家有恩,所以柳松坡將此子收為養子,視若己出,可惜這個兒子不愛讀書,練武也馬馬虎虎,好不容易考了個武舉的功名,一直也沒出仕,今天忽然得了吏部的肥缺,怎麼能不欣喜若狂。
夫人的話很有作用,柳松坡放下茶杯,依舊沉著臉道:“讓這個孽畜起來吧。”
柳靖雲的腿都跪麻了,膝蓋上一片,也不敢揉腿,上堂繼續跪下聽父親訓斥。
“今天去吏部了?”
“是。”
“吏部給了你考功清吏司主事的職務?”
“是。”
“這個職務你不能接。”
柳靖雲猛抬頭,太陽**砰砰的跳,愕然,驚訝,失望,一句為什麼就要脫口而出,但是看到父親堅決的表情,他還是強忍住了。
柳松坡知道兒子的心情,靖雲不比迎兒,腦子裡缺根弦,啥事還是點透他比較好,此時夫人和媳婦已經開始收拾桌子了,堂中沒有外人,柳松坡嘆口氣道:“為父何嘗不知道你的心思,只是這吏部的職務確實不好做,你也不想想,為什麼頭幾年沒人照應你,偏偏是現在。”
柳靖雲再愚鈍,也在京城中混了不少年,多少懂得一些道理,他小心翼翼道:“難道說爹爹要復出了?”
柳松坡點點頭:“聖上有這個意思,為父一生清廉,兩袖清風,不願接受任何人的恩惠,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
柳靖雲懵懂的點點頭,又搖搖頭。
“市井小民都知道,吃人家的嘴軟,拿人家的手短,吏部主事是肥缺,這個官位的行市你應該知道吧?”
“嗯,這個兒子知道,沒有十萬兩銀子拿不下。”
“這就是了,十萬兩銀子拱手送到跟前,我怎麼能收。”
“可是……唉。” 柳靖雲知道說啥都白搭了,這個官職和自己從此成為平行線,永遠不會再有交集。
不過他並不是很難受,失之桑榆收之東隅,雖然主事當不成了,但父親重新復出,所帶來的好處也是不少的,起碼兵部那些傢伙不敢敷衍自己了,就是憑本事自己也能弄個小官噹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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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柳松坡披衣站在院中,京城不比西北鄉下,燈火璀璨,映照著半天天空,雪依然在下,院子裡的一株梅花正傲雪開放,梅花清幽,暗香浮動,但柳松坡的心思完全不在景緻上面,自己即將復出,少不得是個丞相的職位,是一展所學為民請願,還是循規蹈矩,做個太平宰相,他在考慮,在猶豫,自己老了,夫人身體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