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產生了一個弊端,那就是很多御史終其一生就是個七品官,再無升遷可能。
御史臺六品經歷,不算什麼大官,但卻是一個質的飛躍,這說明朝廷準備重用孟葉落了,這只是一個過渡期,要不了多久,他就能脫離御史臺系統,擔任府縣主官或者有實權的六部京官,這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館後院,清幽的花園亭子內,一桌西北風味的全羊宴正在開席,人不多,只有元封、孟葉落、葉開三個人,一頭大肥羊穿在鐵釺子上,下面燃著篝火,不時有羊油滴進火裡,爆出一串明亮的火花,酒香肉香四溢,兄弟三人大快朵頤,彷佛又回到多年以前。
元封手裡拿著小刀子,細緻的從羊頭上剜下肉來,遞給兩個兄弟吃,感慨道:“咱們十八里堡出來的兄弟,最有出息的就是十三郎你了,狀元及第,監察御史,現在又高升了一級,再過幾年當個宰相也不是不可能啊。”
孟葉落手中油乎乎的,捧著羊腿啃著,聽到元封的話便謙虛道:“哪裡,最出息的還是九郎你啊,不管到哪裡都能混得風生水起,早年販馬販鹽就不提了,就說你去長安之時吧,能讓殿下青眼有加,引為知己,那可不是我的功勞,現在九哥你又以陝甘總督私人代表的身份前來京城,沒幾個月就搭上了東宮的路子,當上了詹事府的洗馬,同樣是六品官,你這個洗馬比我這個經歷可要值錢多了。”
元封笑道:“十三你放心,我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我永遠是秦王府的一員。”
孟葉落搖搖頭:“你不是秦王府的人,你所做的一切,不是為了秦王,也不是為了太子,只是為了你自己。”
氣氛已經有些僵了,但是葉開依然目不轉睛的吃著羊肉,喝著酒,根本不插嘴勸解。
沉默,只有木柴燃燒嗶嗶剝剝的聲音。
“九郎,你到底是什麼身份?”孟葉落的聲音有些澀。
“十三郎,你又是什麼身份?”元封針鋒相對道。
火光熊熊,映照著兩人的面龐,火紅火紅的,四目相對,彷彿回到了當初在十八里堡箭樓上結拜之時。
“我是陝西御史行臺監察御史,同時亦是錦衣衛陝西分司的司正。”孟葉落目光炯炯,將自己的身份公開了。
錦衣衛分兩種,一種是武裝部隊,皇帝的侍衛親軍,還有一種是秘密監察百官的特務,和御史不同的是,錦衣衛沒有任何法律的約束,可以任意監視監聽,必要的時候可以抓捕用刑,他們只對皇帝負責,任何官員都無權管他們,錦衣衛的司正可比監察御史要厲害多了,怪不得孟葉落有那麼大的魄力敢抓捕溫彥。
“我是西涼的王。”元封淡淡地說。
其實答案兩個人心中早就有數了,只是沒說出來而已,現在終於開誠佈公,彼此心裡都放下一塊石頭。
孟葉落忽然笑了:“我說的果然沒錯吧,你已經是一方諸侯了,而我還只是別人的鷹犬,誰高誰低一目瞭然,對了,我的身份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這個世界沒有絕對的秘密,涼州城乃至敦煌城遍地都是你們錦衣衛的探子,雖然不是你的屬下,但是他們卻聽說過你的名頭,曹公公親點的司正,錦衣衛系統內最年輕的官員,想瞞都瞞不住啊。”
聽了元封的話,孟葉落苦笑一下:“錦衣衛也只是樣子貨而已,監視大周的官員還行,只要出了國境就變廢物了,滲透西涼的那幾隊人馬,基本是去幾個死幾個,沒死的也露了相。玩這個,我們不如你們。”
“這就是你不告訴我真實身份的原因麼?”孟葉落話鋒一轉,忽然質問起元封。
“我不想害你,你已經選擇了和我們不同的道路,到底誰的路更遠,我不知道,我只希望咱們十三個兄弟,每人都能有個好的歸宿。同理,你明知道我的身份,卻一直保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