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這場宴會徹底砸鍋,滿都古勒一言不,領著手下拂袖而去,元封和李明贏也順勢向沐英告辭,一眾人等揚長而去。
出了拙園,元封和李明贏對視一眼,“兄弟,上哪去?”
“找個地方接著喝,剛才喝的實在不痛快。”
拙園內,一幫小廝整理著被砸的稀巴爛的偏廳,南風在各種桌椅殘骸和碎瓷片中走著,不時撿起這個撿起那個心疼的哼哼:“這可是宋代的花瓶啊,這可是檀木的椅子啊,額的神吶,這幫丘八還真捨得砸。”
沐英在一旁乾笑著:“我賠,都算在我賬上。”
“算你個頭,你連請客的錢都是賒賬的,身上的大氅也是老孃給做的,拿什麼賠老孃!”
……
街邊某羊肉館,論檔次比拙園差了不知道幾百倍,桌子都是油膩膩的,跑堂的肩膀上搭著的擦桌布也是黑的,笨重的木頭桌椅,粗磁大碗,陶製的菜盆,足有臉盆那麼大,裡面盛著燒羊肉,紅紅的辣椒油,大塊的羊肉,血腸子,羊頭,羊尾巴油,管夠的燒酒,敞開了吃喝,西涼和西夏的漢子們,並不喜歡拙園那種清幽雅緻的調調,反而是這種地方正對他們的胃口。
剛才都沒吃好喝好,現在終於可以開懷暢飲了,多年不見的兄弟,在離家萬里的他鄉重逢,更加倍感親切,三杯烈酒下肚,吃上幾羊肚,大家的話匣子就都開啟了。
分別之後的情況暫且不提,元封先問起李明贏為何與沐英結交上,又是因何會與滿都古勒出現在一個酒桌上。
若是其他人也就罷了,李明贏也是個知道深淺的人,但是在元封面前就不同了,自然竹筒倒豆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原來太湖水寨和寧夏李家早有來往,最初是生意上的來往,後來更加深入,就談到了一些深刻的問題,至於是啥深刻的問題,李明贏一句話就道破了。
“還能幹啥,造反唄。”
“區區太湖水寨,造反又能如何,難不成他還想奪了天下?”元封覺得有些匪夷所思,這年頭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水寇也想雄霸天下,什麼世道啊。
“那倒未必,沐英身後有人,至於到底是誰,現在他還沒吐口。”
“哦,那事成之後你們有何好處?”
“裂土封王而已。”
“笑話,寧夏已經是你們的了,還用他割。”
“呵呵,當然不止,陝西山西……”
元封搖頭:“這不現實啊。”
“所以沐英還請了滿都古勒來,就是告訴我,這件事我們李家不幹,自然有人幹。”
“這麼說,請我來也是這個原因了。”
合著這場宴會沐英本來就沒打算吃好喝好,就是一場招標會啊,打的越激烈,鬧得越厲害他才更高興,千算萬算不如天算,沐英沒料到元封和李明贏是結拜兄弟,起碼這兩家不會受他忽悠了。
手底下人和元封的護衛相識,李明贏腦筋轉的很快,頓時就知道元封的背後勢力應該是西涼,他嘻嘻笑道:“大哥,其實這生意做得,咱們興兵犯邊,吹吹打打走一圈,又不真的開兵見仗,只要吸引了大周軍隊就成,這邊事成之後,我們得陝北,你們得甘肅,一分錢不花,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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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寓所之後,元封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安睡,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腦子依然清晰,身為前漢太子,說不想光復河山,報仇雪恨那是假的,但是光有決心遠遠不夠,透過和突厥的戰爭,元封明白一件事情,打仗靠的是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目前大周政局基本還算太平,湖廣江南都是富庶之地,人口糧食鹽鐵產量都遠遠過西涼,況且大周朝廷還沒腐爛到讓人民揭竿而起的地步,得民心得天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