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幾顆人頭,田二橫的腦袋就在其中,西北氣候乾燥,天還不算熱,人頭依舊栩栩如生,看到昔日的同僚落到如此下場,眾人不禁黯然。
好像是一場夢啊,稀裡糊塗就打敗了,幾萬人馬白送給人家,自己還要靠巡撫大人拿銀子贖回去,臉皮再厚的人也知道害臊,大家都沉默不語,只有溫俊偉若有所思的看著那些人頭,現了一件蹊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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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軍的風格和甘肅官軍就是不同,餉錢按時足額放不說,伙食更是優厚,以前在蘭州當兵的時候,當官的花天酒地,當兵的經常餓得前心貼後背,一天兩頓能管夠就算謝天謝地,葷腥那是別想,當兵的只好出去偷雞摸狗,有些人還偷偷把兵器盔甲賣了換吃的,以至於當兵的經常被人家戳著脊樑骨罵,所謂好男不當兵就是這個道理。
可是在涼州軍就完全不同,練兵是練得苦了一點,但平時菜飯管夠,三天還能吃上一回葷腥,而且還有一種很溫馨的小手段,哪個當兵的傷了病了,十夫長就會讓伙房做一碗刀削麵,打上兩個荷包蛋,平日裡兇狠惡煞的十夫長此時像個慈祥的老母雞,拿著筷子親自喂當兵的吃刀削麵,你說說當兵的哪見過這個陣仗,還不感動的眼淚嘩嘩的。
淳樸善良計程車兵哪裡知道,這是元封根據《武帝語錄》中“病號飯”這一條施行的規矩,為的就是加深官兵感情,增強軍隊的人情味和融合力。
所以當親愛的十夫長問這些小夥子是願意留在涼州軍還是願意回蘭州的時候,十個人裡面有九個半立刻表示堅決留下,反正都是吃糧當兵,自然是留在軍餉厚,待遇好的隊伍裡了。
這場交易持續的時間很長,溫彥在付出了大量的銀子和糧草之後,終於得到了大部分的軍官和萬餘老弱殘兵,好在66續續有些散兵歸隊,總算又拼湊出一支軍隊來,溫彥也明白,那些年輕力壯計程車兵是花錢也換不回來了。
……
蘭州,溫巡撫府邸。
“你是說,涼州張思安可能是十八里堡逃出去的馬販子?”溫彥微微皺眉,很不願意提及這件往事。
“是的大人,田二橫和那幾個被殺的千總都去過十八里堡,侄兒還聽說,他們還屠了近三千官軍,也都是去過十八里堡的,照這麼看……”溫俊偉分析的頭頭是道。
“馬販子,元封!居然改名換姓繼續和老夫作對,不殺你老夫誓不為人!”溫彥突然暴怒,再無往日的涵養風度,抓起桌上一個價值不菲的江南紫砂壺狠狠摔在地上,茶壺摔得四分五裂,碎片遍地,溫俊偉嚇得臉色蒼白不敢言語,丫鬟下人們也遠遠躲開,生怕再度惹惱溫巡撫。
一個不識相的下人匆匆跑進後宅,隔著老遠就喊道:“大人,大人。”溫彥氣不打一處來,喝道:“聒噪什麼,來人啊,給我拖出去打死!”
幾個護衛撲上去將那下人拿住往外面拖,下人帶著哭腔嚷嚷著什麼,溫彥根本不理,忽然聽到了一些敏感的字眼,趕忙喝道:“把他帶過來。”
下人又被拖過來,溫彥沉聲問道:“何事稟報?”
“大人,京……京城……京城來的欽差已經到城外了。”
溫彥忽地站起:“快準備香案,車馬,酒宴!”
溫彥度換了官服,帶著一幫官員迎出城去,剛才的怒色已經完全被笑臉替代,登上馬車親自陪著傳旨太監進城,噓寒問暖非常熱情,那太監慈眉善目,倒也是個明白事理的人,提前通風道:“咱家可要恭喜溫大人高升了。”
高升?溫彥心中忐忑起來,不知是福是禍,可是再問那太監死也不鬆口了,說反正過一會就知道了,驚喜還是留著和家眷同僚一起分享吧。
來到巡撫衙門,文武官員全部到齊,擺上香案接旨,那太監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