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的腳踢在我的鼻樑上,冷冷道:&ldo;女人就是多事,壞了我的好事。&rdo;
魏延手上的龜甲冒了一絲白煙,我知道他把真火熄滅了。他從睡衣口袋裡掏出一個青色的小瓷瓶,輕輕一拍手,將幼清裝了進去。
我坐在地上,額前的血不停地流。魏延走過來看我,眉頭深深皺起。他指了指自己的人中,我順著他的手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人中,竟然全是血。想必剛才魏延那一腳,將我的鼻血給踢出來了。
&ldo;你臉上全是血,你怎麼還在笑,你不疼的嗎?梁九,你是不是傻的?&rdo;魏延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ldo;我開心呀,我看得見東西了,然後幼清又被我找到了,你可知我和陳昂駒這一路走來為了找她花了多大的功夫?如今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說我能不開心嗎?&rdo;我笑眯眯道。
&ldo;這隻魖一直被我太公關在寺裡,是一同帶著上山的,誰知今日從我太公的缽裡逃了出來,它膽子夠大,逃了也沒走遠,就躲在缸裡。&rdo;魏延淡淡道,&ldo;太公說了,如果它晚上出來活動,就讓我殺了它。&rdo;
&ldo;求求你,先不要殺它好嗎?&rdo;我急忙道。
&ldo;不殺她可以,你告訴我你的真名。&rdo;魏延道。
&ldo;好好好,我這就告訴你,只要你先不動它&rdo;,我急急忙忙道,&ldo;我真名叫梁硯,梁山伯的梁,筆墨紙硯的硯。&rdo;
&ldo;出生年月呢?&rdo;
&ldo;一九□□年十二月十二日。&rdo;我道。
&ldo;有趣了,你是雙十二生的,我是雙十生的。&rdo;魏延道。
&ldo;几几年?&rdo;我問。
&ldo;八三。&rdo;魏延蹲下身,拿袖口狠狠從我鼻子上擦過,忽然道:&ldo;我發覺你這個人,真的很不怕死。&rdo;
&ldo;你怕死嗎?&rdo;
&ldo;當然怕。&rdo;
☆、甲冑
我額前的血根本止不住。魏延將自己的睡衣脫下,拿兩隻袖口緊緊綁住我的前額,並命我平躺在地上。殷紅溫熱的鮮血在我臉頰上緩緩流淌,流進嘴裡,腥甜。
&ldo;我給你的鏈子‐‐那條赤鯉呢?&rdo;魏延問。
&ldo;扔了。&rdo;我淡淡道。
&ldo;什麼‐‐&rdo;魏延雙手緊緊扶住我的肩,蹙眉道:&ldo;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居然扔了?!&rdo;
&ldo;如果有一個人綁架了你的外甥,還把你弄瞎了,你會把他給你的東西留下來嗎?&rdo;我問。
&ldo;會,我一定會留下來,因為那是證據。&rdo;魏延道。
我不由得大笑,起身卸下左腳上纏著的赤鯉鏈子,遞給魏延。
&ldo;你居然拿它當腳鏈,你還不如直接扔了它‐‐&rdo;魏延慘叫一聲,接過鏈子,提到自己鼻前,小心翼翼地聞了聞。
&ldo;這種赤鯉鏈子,西四街口的地攤,五毛錢一個批發。你想要的話,我可以跟朱媽要一打。&rdo;我道。
魏延的嘴角冷冷地翹了起來,他沒有說話,將鏈子在褲邊沿使勁擦了擦,又重新掛回了自己的頸項。他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對我道:&ldo;你的眼睛確實是我故意弄瞎的,這種滋味很難受吧。&rdo;
我噌地一下從地上站起來,衝上去拽住魏延,對著他的鼻子就是一拳,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