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秋水道,“那麼你並沒有殺傷燕狂徒了?”
邵流淚恨恨地道:“燕狂徒之所以沒有殺我,也是因為知道我恨絕朱大天王,絕不會為朱大天王做事,而我的武功他也不放在眼內……所以他以一粒陽極先丹保住了我的虛元,留住了我的性命。”他臉色又一變道:
“但我還是要殺他!他是我第二個要殺的人!”
蕭秋水又吃了一驚,他斷來料到這邵流淚為人竟如許絕、如許狠!
邵流淚彷彿看穿蕭秋水心中所想,當下狠聲道:“我要殺他!你知道我這十五年來,過的是什麼日子?!做他的奴僕!而他給我服食的只是陽極先丹!沒有陰極先丹相配,你知道我忍受多大的痛苦?!你知道陽極先丹純剛之氣發作時,我如何消解?!我怎麼辦?!他仍是不給我服陰極先丹!光點我幾處穴道來制住!你知道我要忍受多大的苦痛!”
蕭秋水看著邵流淚激動的神情,不覺茫然。
邵流淚好一會才平復道:“你知道這痛苦是怎樣的麼?”他雙手慢慢地伸出去,按著一棵大槭樹幹上。
這原本是生氣蓬勃的綠樹,邵流淚的雙掌按下去,也沒有用力,這樹就似忽然枯萎了一般,枯葉都垂落了下來。
邵流淚冷笑道:“我是為朱大天王而苦戰燕狂徒的,然而朱大夭王卻為了要殺他、奪得寶丹和天書,便犧牲我……十五年後我自稱已得到了仙丹,他就派人來救了,等到我把仙丹一齊交給柔水神君,他們就走之不迭。哈哈……幸虧我給的是假的仙丹,真正可以使朱大天王羽化登仙的仙丹……他們這些人反不如小兄弟你,還替我掘個墳,不讓野狼惡犬來吃……”說罷不勝傷感。
蕭秋水苦笑道:“我……我以為你真的死了……”
忽然幾片落葉飄下,竟枯黃一片,似早已萎死多日,蕭秋水猛抬頭,只見那槭樹已如被燒的過一般的乾涸而死。
邵流淚看著吃驚中的蕭秋水,冷笑道:“你想一想,我每天體內就有這種極剛之氣來摧毀著身子,沒有陰極先丹的滋潤,陽極先丹雖可促進我一甲子的功力,但也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體內的精力、慾望、燥熱,都要發洩,燕狂徒每次見我要瘋、要自毀,而且失去控制,他就用重手法點住我全身要穴,就讓我在那兒受盡體內的煎熬……”
邵流淚說著,目光之怨毒,使蕭秋水不寒而驚。
邵流淚又道:“後來我暗算了他,奪了五顆仙丹就逃,我知道未能在那時殺得了他,他必定會找到我,又不知用什麼方法來整我了……所以我先要殺他,先除掉我所痛恨的人,所以我告訴長江四棍,讓朱大天王派人來找我,也激起權力幫與朱大天王實力的相鬥……”
蕭秋水忽然道:“你既已得仙丹,為何不服陰極先丹以解除陽極先丹之熱毒?”
邵流淚苦笑搖道:“陰極先丹必須在三日內並食,若逾越這時限,分別服下去,陰寒與陽剛交雜,更為痛苦,定會致命。我服食陽極先丹已十餘載,它雖折磨得我死去活來,但卻仍是它保住了我一口氣。我當然要服食,要把這歷盡辛苦艱難始獲得的五顆仙丹,都吞下去……哈哈哈……”
邵流淚愈說愈得意,但笑到一半,雙腳疼痛,臉色頓時煞白,大汗涔涔而下:
“媽的……那妖女的金釵……認穴刺到……好厲害……”忽又長吸一口氣,臉頰登時回覆些少紅潤之色,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別處不走,卻來丹霞?”
蕭秋水搖首茫然道:“不知道。”
邵流淚嘿嘿笑道:”丹霞是特殊地形,我據悉丹霞幽谷裡有產一種極其陰寒的草蟲,中原人又稱為天蠶,這不是中藥裡的蟲草,是真的蟲,我只要得到它們多量的唾液而食之,就可解原先在體內的陽極先丹燥熱之氣,然後再服食陰極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