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因為被南宮遠“吞了”,生米煮成熟飯,這才認命的留下。
沒有人知道,她雖然潔身自愛,卻不會把清白看得太重,圓房雖然是件大事,卻不足以影響她的去留。
簡單來說,要是南宮遠稟性卑劣,拜堂過後,趁著她昏睡,就佔了她的便宜,她不會躲在牆角,委屈的哭泣,反倒會先甩他兩巴掌,再拿一把最利的刀,狠狠捅他個十幾二十刀。
錢府的千金們,可跟尋常姑娘不同,天下人都知道,她有個表面上離經叛道的妹妹,卻不知道她有個骨子裡驚世駭俗的姐姐,在錢金全的潛移默化下,她們全被教養得比一般女子堅強得多。
她會願意留下,不是為了清白、不是為了救命之恩,而是因為她喜歡他的吻、喜歡他的觸控。
這個男人,深深吸引了她,讓她迷惑,更讓她迷戀,這才是她願意留下、願意做他妻子的真正原因——
年輕夫妻之間的眉來眼去,讓尹燕看得心花怒放,心裡忙著盤算,何時該派人去挑選衣料,替她即將出生的寶貝孫兒做衣裳。
“呃、啊,呃,少主——”門口有人小聲的叫喚。
“哪個不識相的,挑這個時候來吵。”話還沒說完,尹燕手裡的茶已經潑出去了。
嘩啦一聲,南宮家的管家被澆得一頭一臉,看來狼狽極了。他吐掉嘴邊的茶葉,立刻趴在地上,全身抖個不停,就怕夫人又要扔出什麼東西來砸他。
“呃,夫人,我、我——”
“什麼事?”
“呃——”管家的眼睛左瞄瞄、右瞟瞟,看見銀銀在座時,神情更加心虛,一臉做了虧心事的模樣。
“幹嘛吞吞吐吐的?這屋裡沒有外人,有什麼話是不能敞開來說的?”那畏縮的模樣,讓尹燕看得一肚子火,杯蓋扔了出來,咚的一聲,正中管家的腦袋。
“是、是、是少主交代——要是,呃,買主派人過來時,就要立刻通知他——”管家報告著,聲音還是抖個不停,偷瞄著尹燕,準備隨時逃走。
買主派了個俊美少年來,才一踏進府裡,就引起大騷動。
那少年玉樹臨風,穿著一襲藍絲羅綺,面如冠玉,長得比女人還要漂亮,黑瀑也似的長髮迎風飄揚,髮尾還繫著藍絲飄帶。他手裡拿著燕翎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扇著,在府裡逛大街似的晃來晃去。
除了夫人跟少夫人,府裡的女人們,從廚娘到丫鬟,上至八十歲,下至八歲,全都難逃那人的魅力,擱下工作,追在他身旁傻笑,把他團團圍住。
眼看府裡的工作全數停擺,管家心急如焚,這才會冒著生命的危險,硬著頭皮來通報。
“這麼快?”南宮遠眉頭一挑,難得的流露出幾分訝異。
銀銀放下空碗,稍微把凳子挪近了些,靠著丈夫的肩膀,舒舒服服的偎著他。“看來,你是挑了個行家合作。”她漫不經心的說道,打了個小小的呵欠。
樣品早上才送去,估價下午就送達,能夠估價得如此迅速,代表對方若不是外行人,就是個一等一的行家,對瓷器的價格瞭若指掌。而南宮遠,是絕對不可能與外行人合作的。
呼,知道買方不是個簡單人物,她心裡多少舒坦了些。
“先請他到書房,我等會兒就過去。”南宮遠淡淡說道,揮手示意管家退下。
管家領了指示,不敢久留,立刻跳起來,朝女人聚集的地方奔去,急著傳達少主的指示。
“幹嘛不叫那個人到大廳裡來,直接把估價交給你就得了?還去書房跟他談?這不是浪費時間嗎?”尹燕不滿的發牢騷。
“娘,生意要緊。”
尹燕哼了一聲,替兒媳打抱不平。
“就憑我當初帶過來的嫁妝,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