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不瞭解我嗎?”
元明姝閉著眼,道:“我瞭解,睡了吧。”
高昶嘆口氣,抱著她。
兩人的關係仍舊同往日無異。
過了不久,元明姝又被高桓叫進了宮去。
高桓仍舊讓元明姝伺候他飲食起居,元明姝驚喜的發現了一個事實,那就是高桓妥協了。高桓要她不成,生了幾個月的氣,又讓她回到了身邊。
這是一個微妙的訊號,高桓離不了她了。這個發現讓元明姝又驚又喜,她知道自己成功了,高桓作為一個手段強硬的皇帝,能夠對她妥協,這意味她在高桓身邊地位的上升。她已經萬事俱備。
嘉佑三年正月,高演謀反。
這一年裡,經過元明姝和高演那混蛋的不斷努力,高演跟高桓的矛盾終於激化。尤其是高昶重新回到中書省之後,高演察覺到了高桓在打擊他的意思,而且高桓不肯立他當太子,他身邊的親信也都感到不滿,煽風點火的鼓動他。他終於不能再忍,嘉佑二年冬,高桓突然轉了重病,竟然中風了,半邊身體都不能動,吃喝拉撒都艱難,更別說理政,高演決定趁機謀反。十八日夜,高演發動了宮變,宮變將就的是快,出其不意,驚動的人越少越好,高演只帶了五百人就殺到了高桓寢宮含露殿外,然後手下將領封鎖了四面宮門,禁止任何人出入。這夜元明姝沒有睡覺,坐在高桓床前陪他說話,她早早就已經聽到了外面的喊殺聲。
今夜負責含露殿值守的人是韓儻和陳信。
聽見了喊殺聲,卻沒有聽到任何宮人的動靜,自然是高演工作做的好,早就已經把高桓身邊的內線打通。高桓問道:“為什麼今夜這樣安靜呢?”
一縷血光已經濺上了宮門的窗格,慘叫殺戮聲已經近在耳邊,元明姝定了定神,道:“有人造反。”
高桓道:“誰?”
元明姝不答,那喊殺聲響在外面,卻始終沒能進得殿來,最後竟然是越來越低了下去,最後消失無蹤。元明姝知道是結束了。
外面有人高聲叫道:“臣禁衛軍右校劉邵,求見陛下,安東王高熾,信王高珵謀反,已被格殺,敢問陛下安否。”高桓沒應,元明姝也沒出聲。
外面的聲音又重複了一遍:“臣禁衛軍右校劉邵,求見陛下,安東王高熾,信王高珵謀反,已被格殺,敢問陛下安否。”
高桓還是不出聲。
元明姝道:“我替皇上去看一看吧。”
等了很久,高桓終於道:“扶朕出去吧。”
元明姝叫來乘輿,士兵們抬著高桓,元明姝拂衣開啟殿門,殿外已經成了一個活人的屠宰場,過光遍地,宮門上,臺階上,廣場上,全是橫七豎八的鮮血和死屍。他赫然看到了臺階上,衣著最鮮明的,安東王高熾,信王高珵的屍體,造反計程車兵已經全被誅殺,韓儻,陳信,劉邵都鐵衣明甲的立在殿下。寒風吹拂著高桓的頭髮,忘了戴帽子,他兩鬢白的格外刺目。他已經說不出話了,聲音沙啞道:“替我傳中書令高昶,侍中並尚書令高演。”
劉邵道:“高演謀反了。”
很快高昶過來了,向高桓彙報情況,高演現在在軍營中,士兵們人心鼓動,很有可能釀成兵變,高昶道:“臣不敢擅自做主,請皇上定奪。”
高桓在殿中躺了許久,他不出聲,也沒人敢上前詢問。高昶跟劉邵等人還等在殿外,等他拿主意定奪,高桓卻久久沒有決定。
沉默足有半夜,他道:“叫謝耘來,擬旨吧。”
元明姝聽他口述了旨意。
“讓他回來,不要亂來,朕饒他不死。”
只這一句話,謝耘愣了愣,不知道怎麼寫,不過他到底很快還是擬好了,把高桓的話譯作了普通的書面語,給高桓過目了,高桓點頭,然後他提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