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顫抖的雙手,好似每一根神經都在抽痛,乾啞的喉嚨一陣陣得湧出刺鼻的血腥味,腦袋裡的轟鳴聲讓她幾乎失聰,之後希羅的話她都已聽不見,她穿過他的身邊,推開了房間的門。
她的安東尼,蒼白彷彿透明的臉一如當年的俊朗,長長的睫毛隨著呼吸顫動著,薄薄的嘴唇似乎在笑著。他躺在床上,一切都那麼美好,可是這一切……只有一年了嗎?
她走到他的身邊,輕輕地拂過他漆黑如墨的柔發。
“安東尼哥哥……”她的聲音微微顫抖,“你說過,如果是你,那小甜甜的安東尼便不會死,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不守信用?關皓松……”
心彷彿被抽乾了血般,只剩下被寒冷侵蝕的靜默。
“今天,我得到‘滿月’這個角色了,我明知道自己可能沒有辦法去演這個角色,可我還是選擇了。關皓松,我不可能再回到當年的藍了,可你還是當年的安東尼,如果沒有你……”鼻子酸得發疼,她緊緊抓住他的手,不想讓眼眶裡的霧氣滴落,“如果失去了你,那從前的那個藍會跟著死去,所以……請你活下去,讓我有一個可以笑的理由。”
她不想去承認,這三年裡,每當痛苦的回憶折磨到她想死的時候,讓她清醒過來的,都是他,她的安東尼。
可如今,得知自己可能會失去他,她像是失去呼吸的能力般。痛苦,孤寂,那些已經被自己壓抑在心底的情感一瞬間都湧了出來,此刻的她,軟弱得像只傀儡娃娃,一旦線被剪斷,生命就將終結。
“藍小姐。”希羅走進了房間,雖然他不願打擾白藍,但看到走廊那邊正向病房走來的白玉靈,他還是走進了那份悲涼的空氣裡。
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眼底的傷痛在他聲音出現的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她的睫毛上還殘留著淡淡的霧氣,如果不是這些,任誰也不會相信眼前的這個人是一秒前還在為關皓松傷心的那個人。
她看著他,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淡漠得彷彿融入了空氣。
“白玉靈小姐來了。”
聽到那人的名字,她瞳孔緊縮,微微皺了皺眉頭,走出了房間。
白玉靈已經走到病房門口,她輕輕揮了揮右手,身後穿著白色襯衣的男子恭敬行禮後便退到走廊的另一邊。
走廊,安靜得令人窒息。
……
明亮的別墅。
安靜的大廳裡只有傭人碎碎唸的聲音,但見到年輕女生領著李真琴進來後,她們趕忙散開,各做各的事情去了。
穿著白色為底寶藍色鑲邊服裝的女生把李真琴領到了大廳裡後,掃了一眼客廳,見沒有其他人在,她轉過身對著李真琴機械地行了禮,說:“他在工作室。”
說完,沒等李真琴回應,她便離開,走了兩步,她回頭,對李真琴淡淡一笑,“我們沒有工作室的鑰匙,如果等一會兒你要開啟門的話,隔壁的房間有工具箱。”
“他一整天都沒有出來過嗎?”李真琴問道,話一說完,她不由覺得好笑。
“昨天晚上回來後,他便沒有出過房間,我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暈倒在裡面,希羅不在,沒有人敢去敲房間的門。”她低頭想了一下,說:“他好像把酒窖所有的烈酒都拿到房間了,我想他現在應該像一灘爛泥一樣躺在房間裡吧”
“林巧蕾……”女生說話的語氣讓李真琴感到很不爽,可是,她卻沒有質問她的理由,確實,除了她以外也只有希羅敢去找關熙鬆了,而她也早已經猜到他會用酒來麻醉自己。
“如果沒什麼吩咐,那我先下去了。”林巧蕾機械地笑了笑。
林巧蕾徑直走向傭人房,她不想去多管什麼,自己也沒有資格去多說什麼,如今的她,只不過是個欠了鉅款要還債的傭人,一個骯髒得連存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