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談屹臣拿著柄扇子晃著扇,站在旁邊問了句風涼話。
燒烤架裡的炭火在冒煙,煙挺大,就是不見火,談屹臣淡淡瞧她一眼,沒吭聲,遲霧就擱在那看,看少爺最後能折騰出個什麼玩意。
等了會,遲霧剛打算說第二句風涼話,炭火外面那層開始透紅,冒出火來。
談屹臣收了扇子,偏過頭朝她望,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得意來:“哥什麼不行。”
“”
男生多,飯量大,所以準備的食材蠻多,最起碼得夠今晚,切肉的刀是借來的,刀鋒已經鈍了,李溪藤沒切多會就差點切到手,切肉的活就換到了趙炎身上。
“你慢點,按住了再切。”李溪藤在一旁監督,右手攔住頭髮不叫它垂到桌面,低頭看趙炎在那研究哪個角度鋒利點。
“成成成,按著呢。”他回。
東西全準備好後,幾人才坐下來休息,傍晚的海邊舒適宜人。
李溪藤脫了鞋到海里游泳,她很喜歡游泳,在大學就經常去學校游泳館,但滬市那邊的海不如這邊乾淨,沒下去過。
海灘上有細沙和小塊圓潤的鵝卵石,還有些輕微鋒利硌腳的貝殼碎片,遲霧不打算下去,回過頭往坡上走。
坡上有排大塊鵝卵石搭成的石凳,趙炎也在上面,正一手抽菸一手拿著個相機架在跟前,遲霧走到他旁邊坐下。
“怎麼了?”趙炎見她過來,放下相機問。
“沒什麼。”遲霧:“就過來隨便坐坐。”
趙炎伸手撣下菸灰,樂了,下巴往坡下談屹臣那塊揚了下:“打你往這來,往這瞄三眼了。”
“沒事。”遲霧輕聲說,她側過頭看他手裡的相機:“拍什麼呢。”
他也說:“隨便拍拍。”
“李溪藤?”遲霧問。
趙炎挑下眉,沒藏著掖著,笑:“眼力見挺好。”
風大,遲霧微眯眼,海里的李溪藤看見他倆,在海里溼漉漉的朝兩人揮著手臂。
遲霧也笑笑,朝她擺手。
天邊霞光逐漸消失,夜幕降臨,到了夜晚,幾人坐下,架起炭火,地上擺了兩箱啤酒。
“誒,大後天出成績,緊張嗎?”
陳黎搗兩下譚奇的胳膊,問。
“你他媽倒是別提啊。”他回:“你這一講,我從今晚就得開始緊張。”
“至於嗎?”
“至於。”譚奇夾了塊羊肉嚼:“你根本不懂少男那顆脆弱的心。”
“你倆打住吧。”趙炎笑他倆:“給爺馬上整吐了都,你看看遲霧跟談屹臣,他倆就不慌。”
譚奇順著看一眼,那倆坐在那,一塊眼神平靜地看著他,表情一個比一個淡定。
“”
陳黎開口:“緊張也沒用,早板上釘釘了,回頭分數下來好好填志願選專業還靠譜點。”
“嗯。”譚奇咬了口烤牛肉,嘴裡含糊不清地問:“對了藤姐,炎哥是體育生,上的體育學院,那你當初怎麼選專業的啊?挑比較高尚偉大的選?”
“沒怎麼選,也沒覺得自己這專業高尚偉大。”李溪藤抹了下嘴邊沾的啤酒:“但你不覺得搞教育這事,挺酷的嗎?”
譚奇老實巴交地搖頭:“不覺得。”
李溪藤聳聳肩。
“我就是,比較納悶,你當時為什麼選教育啊?”怎麼看李溪藤也不像是未來會搞教育的人。
“這麼想知道?”她問。
“嗯。”譚奇點頭。
“那行吧。”李溪藤抬起手,舒適地伸個懶腰:“其實你看我這樣,也知道我不是能讓老師待見的那種學生。”
鐵桶裡的火還在遠處劈里啪啦地燃燒,竄出些火星子隨風飄,李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