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冷清清地收回視線,沒搭理這一人一狗,又蕩了一會後跳下來,拍了下手掌,順了下吹得微亂的頭髮絲,低頭在口袋裡翻皮筋。
翻了一會沒翻著,她改抬腳往談屹臣的方向走,這人還在那彎腰逗狗,逗得正歡,遲霧走到他面前停住,微彎下腰靠過去。
狗爺正匐在草坪上搖著尾巴,四周靜謐,鼻間是女孩身上的馨香,垂過去的髮絲輕飄飄落在他的肩上。
兩人距離捱得過近,心跳又開始快得沒完沒了。
談屹臣抬眼,正好對上遲霧視線,她垂睨著他,就那張挺拽的臉,沒什麼表情,一點也不見外,手在他運動短褲的口袋裡翻了翻,左邊沒翻到,於是稍偏往右靠,開始翻右邊。
遲霧午休時習慣把頭髮散下來,把皮筋放在課桌角,談屹臣喜歡故意逗她,把皮筋拿走,但她懶得找他要,隔三差五撂在他那一條,後來發現挺方便,沒皮筋的時候就往他口袋裡掏。
兩秒後,遲霧從口袋裡頭拉出來個皮筋圈,心滿意足地收回手,隨手抓了個高馬尾。
就這樣,趕在遲霧往回走之前,談屹臣喊住她。
他大大咧咧地往藤椅後靠,喬木葉在細微風中嘩嘩響,視線看著她,心跳還是快,開始試探:“你知道咱們班,英語課代表和隔壁班班長談戀愛的事嗎?”
她“嗯”了一聲,沒太大反應。
他繼續:“這事你怎麼看?”
遲霧挑了下眉,朝他望:“早戀?”
談屹臣勾了下唇:“嗯。”
她就想了一秒,換上副更拽的表情:“關我什麼事。”
沒忍住笑,談屹臣:“也是。”
能指望她有什麼看法,這人比他還不開竅。
這中考前的一個多月,兩人課餘時間幾乎都待在一起,偶爾是別墅這頭,但絕大多數時間是談屹臣在外單住的公寓,兩間臥室,正好分給遲霧一間。
差不多就這樣過完中考衝刺的日子,考完最後一門,兩人在校門口打了輛車直接往回趕,把書包往沙發一扔,各自回房換了身衣服出去。
玩。
是個有點沉悶的天,沒什麼太陽,天氣預報要下雷陣雨,遲霧穿著棉t和牛仔褲,手裡握著杯冷飲走在前頭。
談屹臣揹著她的dior小包,穿一身黑,t恤衣襬有一串英文刺繡,個高腿長,右手拎著個滑板,
() 左手插在兜裡,不緊不慢走在她身後。
剛考完,這會是心情最爽的時候,也沒人管,兩人剛從室內滑板公園出來,玩出一身汗,這會打算再去看個電影。
附近是生活區,從這走到電影院也就八百多米的距離,沒太陽,挺適合慢慢悠悠地散步過去。
“待會看什麼?”談屹臣出聲問。
遲霧搖頭,咬著冰淇淋勺,含糊不清地說了句“不知道”。
他點頭,說等到影院再挑也行。
這兩年這一片城區在新建,這一段的道路窄,沒紅綠燈,順著這條道走到最前頭,轉個彎,再過個馬路,就能到影院。
人行道上,雜七雜八地停著佔道的電動車腳踏車,遲霧正吃著冷飲,抬頭看了眼對面影院的牌,隨後低頭,心思還在冷飲上,邊挖還沒融化的地方,邊抬腳邁過去。
腳還沒落地,她被身後的人往回扯,慣性的往後退了下又被扶穩,下一秒,兩步開外的道上飛速過去輛白色轎車。
“”
談屹臣左手拉著她的袖口,盯著她,臉色不怎麼好,語氣也重,問她是不是不知道怎麼過馬路。
他要是不在,遲霧剛才就直接這麼過去了。
“忘了。”遲霧也有點心裡發虛,知道犯了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