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berto是安吉拉的名字,樓琳甚少這樣叫他。
“我會因此而吃上官司的。”而且賠上名譽。天知道他多麼希望就此帶著她遠走天涯,比翼雙飛。
“方才那一吻又代表什麼?”
“那是情不自禁,”他黯然神傷地睨視著她,“那是讓你明白,我就守候在一旁,一且你決定了心意,隨時歡迎你投奔人懷。”
“安吉拉,”對他的痴情,樓琳只能感到無限的抱憾。“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我已回不了頭,豈不註定了要辜負你的一往情深。”
“總要努力過後,才不覺得遺憾。”安吉拉悽然地牽起一抹笑魘,“即使不做夫妻,當朋友也是幸福的。”
“我何德何能?”這種善良到教人心疼的男人,絕大多數人一輩子根本遇不到一個呀。
“原諒他,樓琳。”安吉拉話題一轉,又回到孟師堯身上。“今天在酒會上的情形並不能代表什麼,我相信孟先生會有一個很好的解釋。走,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今晚不想回家。”樓琳搖晃著不穩的腳步,顫巍巍地走下山坡。“你不收留我,我就找別人去。”
胡亂地在手機上撥出一組號碼,竟然是孟師禹的。這個非常上道的小姑,二話不說就答應上山來把她撈回去妥善安頓,直到她老哥痛改前非為止。
唉,頭痛死了,口乾舌燥,整個喉嚨像要著火似的。
樓琳掙扎著坐起身來,發現眼前昏暗得伸手不見五指,腳底輕浮得根本站不住,沒轍啦,重又歪回床上,讓腦子恢復運作。
“醒過來了嗎?”房裡的燈忽地燦亮,刺眼的燈光令她難過地眯起雙眸。
幸好孟師堯馬上將大燈轉成暈黃的小燈,否則她鐵要失明瞭。
“起來把這碗醒酒藥喝了。”他坐上床沿,伸手拉著癱軟無力的樓琳。“不會喝酒,還敢喝得爛醉如泥。”
“我高興。”她的腦袋瓜子清醒多了,奇怪,她怎麼會回到別墅來的?記得昨日黃昏,和安吉拉到一起到金山海邊的小坡……然後,是孟師禹來接她的,然後……莫非是她出賣了她?
“你再給我說一句。”孟師堯捏著她的下巴,將八分滿的湯藥直接灌進她口中,苦得她皺起可愛的小臉蛋。“忘了你肚子裡面正懷著一個無辜的小生命?”
“未經證實的事,請不要信口雌黃。”甩開他的手,樓琳背過臉,不願直視他的眼。
“還在生我的氣?”見她不吭氣,孟師堯兀自解釋,“偉群百貨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我有必要應酬她。今天陪她出席酒會,純粹為公事,沒有任何私交。”
樓琳淡淡地點點頭。“你當然有很多不得已的社交,已婚的身份實在不適合你。”
“又來了。”受不了她動不動就衍生離婚的念頭,孟師堯氣得頭上金星亂竄,要不是電話鈴聲乍然響起,下一秒鐘他篤定會掐斷她的脖子。
“我接。”樓琳搶先抓起話筒,並朝它扮了一個鬼臉。嗯哼,百分之百是女人打來的,嫁給一個萬人迷老公,她還真必須有個能撐船的度量才行。“喂!”這回又是哪朵不死心的野花,連她這個正室夫人坐鎮家中都敢打來騷擾。
“孟太太嗎?”是男的,而且聲音極富磁性,悅耳得不得了。“我是師堯的同事,敝姓江。”
這位叫江懷哲的先生是特地打電話來替孟師堯洗清罪名的。唔,很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哦。
她的大學同窗陳明玉如是說:通常先生外遇,太太都是最後一個知道,其中最可恨的幫兇就是先生的親朋好友。他們通常都會連成一氣,合起來欺騙可憐的受害者,等到一切真相大白,婚姻早已無可挽回。
忠言猶在耳畔迴響,樓琳卻寧願相信這位講起話來相當誠懇的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