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陌藉著太史黎掌中火焰的光亮,仔細的檢視著玉胭兒的傷勢,一邊探脈一邊回道:
“黎少主過獎了,你我同是複姓,同屬神族本源,要是連這點事都大驚小怪,豈不是丟盡了先祖的顏面。”
百里陌抽回探脈的手,還好,剛才並沒有受內傷。轉而拂開她遮住了臉龐的碎髮,只見她精緻的巴掌臉上滿是血痕,應當都是剛剛被那風刃刮破的。百里陌心不由一沉,抿著唇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和一瓶凝脂露,輕輕的擦拭著她的臉。
太史黎也看到了玉胭兒被劃的臉,輕嘆道:
“好好一張臉,可惜了。雖是傷的不深,但要好完全怎麼也得個一年半載。”
百里陌忽然凌厲的看了一眼太史黎,卻沒留意握著錦帕的手微微有些發顫。女人最是愛惜自己的容貌,倘若她醒了知曉自己容顏已毀,會不會難過。
想罷便更是將凝脂露不要錢似的倒在錦帕上,擦拭玉胭兒的臉。
可剛擦淨額頭,百里陌卻驚訝的發現,玉胭兒額頭的肌膚光潔無比,膚如凝脂,那血跡僅僅是附著在上面。百里陌忙動手擦了其他幾處傷痕,發現同樣只有血跡無傷口。心下便有幾分猜測,手勁也大了些,當整個臉都擦淨後,太史黎和百里陌愣住了。
還是他們平日裡看到的毫無瑕疵的臉,膚如凝脂,紅唇翹鼻。因為剛剛百里陌的擦拭,臉頰有些發紅。
百里陌看了太史黎一樣,執起玉胭兒同樣傷痕累累的手,一通擦拭後,結果同樣。
太史黎面色奇怪的問道:“她沒受傷,這血哪來的?是不是身上有傷?”說罷就要解玉胭兒的衣服。
百里陌啪的一聲拍掉太史黎的手,冷聲道:“黎少主還請介意下男女之防。”
“那她是……”
百里陌看了太史黎一眼,抬手拔下了玉胭兒頭頂的銀釵,猛的划向玉胭兒的手背。
“你這是做……”太史黎剛想質問,卻忽然感覺周圍的溫度驟然下降,自己掌心的火苗跳躍了幾下,“噗”的一聲滅了!
在又陷入漆黑的同時,百里陌感覺到懷裡一涼。
太史黎馬上將火苗重新聚起,抬眼便看到一個與玉胭兒今日同樣著水藍色長衫的冰冷男子,懷中正抱著玉胭兒,冰藍色的瞳孔冷寒的望著百里陌:
“你敢傷她?”
百里陌起身,彈了彈被玉胭兒壓皺的玄色錦衣,無所謂的道:
“傷她何妨,反正她也會自己癒合,不是麼?”
太史黎聞言看向玉胭兒的手背,果然,被銀釵劃破的口子已然自愈。連絲痕跡都不見。
水落一摸了下那已經了無痕跡的傷口,冷冷的道:
“會自愈你就可以隨意傷她?那我先砍你幾十刀,再幫你治癒如何啊?”
百里陌聳了聳肩:“我傷的是她,待她醒了之後,她若想為自己出氣,我百里陌絕對不閃不避。”
水落一凝視了百里陌半晌,低頭看向玉胭兒。她五感敏銳,照理說不應當昏迷這麼久才是,剛剛百里陌那一劃他以為她會醒過來。
他將手掌懸在玉胭兒胸口之上,緩慢的為玉胭兒渡著靈氣。
而此時的玉胭兒正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裡,一片淡粉色的氤氳中,一個女子身披七彩霞衣,面容清雅,靜靜的望著玉胭兒。只見那女子沒有啟唇,卻有一道聲音直入玉胭兒的腦海:
“魅兒,你總算來了。”
玉胭兒皺了皺眉,啟唇想要發問,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她心思一轉,看向那女子,用精神傳話道:
“我叫玉胭兒,不是你口中的魅兒。你是何人?”
那女人聽見玉胭兒的聲音眼中忽然湧現出留戀,晶瑩的淚水霎時溢滿了眼眶,絲毫不在意玉胭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