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丈十尺,四匹絹,著實不輕。
雖然國子監為學生提供免費的食宿,但家在京城的富貴子弟,一般都是走讀。
付新抱著絹,往國子監走,身邊時不時的,就有騎馬而過的學生,或是上職的官員、博士、助教。
然而,付新最近碰見的熟人,竟然是李武。
李武雖然不好學習,但上學,卻是從家裡出來最早的一個。
坊門一開,他總是第一個從坊裡出來。
然後,他並不急著上學,卻是在路上,等他的那幫子狐朋狗友,湊齊了,才浩浩蕩蕩,不緊不慢地一塊兒去國子監上學。
這些人,全都是衣錦著綢,騎在馬上,揚鞭竟馬,好在早晨的街上,人行得少。
只是身後一溜地塵土。
他們也均都在國子監外,租了房子。
然後將馬扔給小廝,邁著四方步,搖搖晃晃,勾肩搭背地往國子監走。
嘴裡有叼著草葉子的,有哼著小曲的,也有說那少兒不宜笑話的。
喧喧鬧鬧地行在路中間,十分引人側目。
付新走在路邊上,過來過往的人,一眼就看出,付新這是初次上學。
因此是,她也非常地引人側目。
畢竟來新學生,對於老學生來說,是一件極為期待的事情。
像李武這樣的,首先想到的,便就是:觀察打聽下,誰家子弟,欺負得了不?
若是一般人家的,那就不是新學生,而是又來了個供他使喚的跑腿。
然而,李武回一下頭,打量了下付新。
瞧著付新的衣服,感覺不似低階官吏家的子弟。
然後,突然覺得好似哪裡不對。
便就又回頭瞅一眼、再一眼、又一眼。
那個金葉子便就跟著李武回頭,也是一眼又一眼的瞅。
然後,這兩人便就停住腳,站在付新的前頭,攔了付新的路。
付新哪裡認不得李武和金葉子?
畢竟之前見過,並鬧過的。
李武和金葉子停住腳,他的那些個狐朋狗友就全都停住了。
便就將付新、流雲、流雨給團團圍住了。
付新想繞過去,也是不行的了。
李武和那金葉子,付新也是認識的。
付新這時候,倒也不驚慌,仰起頭,一面有禮地微笑著,一面懷裡抱著絹,給李武等略一低頭,算是行禮道:
“學生今日初來上學,不甚懂得學裡規矩,有不對的地方,還請學長不吝賜教。”
李武眉頭緊鎖著,狠狠地打量著付新。
他雖然瞅了付新半天,只覺得非常的眼熟。
但李武到底沒想到付新會女扮男裝,這麼公然地來國子監上學。
所以,一時沒想起來付新是誰。
只是覺得,眼前這個初來上學的小子,他見過。
好似就在嘴邊上,卻叫不上名字。
第二十七回 2(牽手)
折磨得李武耐性告罄。
“你誰家小子?”李武惡聲惡氣地問道。
斜腰拉胯站著的李武,像極了混跡街頭的混子。
即使沒有李武,付新來上學,也要為自己弄個男性身份。
這一點,趙夫人早就想好了。
雖然被一眾的紈絝子弟圍上了,其中還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李武,付新臉上笑嘻嘻地,一點沒有懼意地說道:“學生是趙司業的家侄,才從外地來京裡,今日初次上學,專門來拜望趙司業的。”
“趙司業的家侄?”李武皺著眉道:“趙誠?”
付新點頭。
李武倒是知道趙誠的兩個弟弟,均遊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