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即將鑄造十二金人的金屬汁液中,融入了這股陰邪之氣,整個格局就會被破壞。
“注意多加警戒,不可再讓任何叵測之輩混進來。”蒙恬並沒有發怒,也沒有斥責那些負責稽核入此處之人的守衛。
那被他一槍戳死的是楚國的蠱士,是將自己練成了蠱蟲,然後寄居在了大秦計程車兵身上,平時不顯,關鍵時刻卻冒出來,替代原本之人,操控其行為。
這種特殊的蠱士,蒙恬以前在戰場上見過,尋常的守衛士兵,可沒那麼容易發現他們的不對勁。
即使有練氣士們提供的窺物鏡,也是如是。
熔鍊兵刃,花費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
但是這還只是一個開始。
當所有的金屬汁液,匯入十二個挖空的地模之後,此地四周的山峰都被崩塌,所有的一切都被先行掩蓋起來。
十二金人的毛坯已成,但是這也僅僅不過做了第一步。
想要徹底成型,還需要許久的蘊養。
即便如此,再想破壞十二金人,便沒那麼簡單了。
蒙恬可以先返回咸陽城內,向秦始皇彙報。
咸陽宮之中,蒙恬大步而行,在章臺見到了始皇。
始皇高坐其上,頭頂是天,腳下是蒼生大地,一人獨坐天地之間,卻彷彿撐起了所有。
蒙恬心悅誠服的拜倒在地。
“起來吧!”始皇的聲音傳入耳中。
蒙恬依言起身,向始皇稟報著十二金人的鑄造情況。
秦始皇只是聽著,沒有嘉獎也沒有不滿,彷彿壓根沒有在聽。
只是沉默。
一種壓抑,就在沉默中靜靜的誕生。
但這其實不過是一種馭下的手段而已。
當作為上峰,掌握絕對的主動權時,面對下屬,話越少越好。有時候,相對面的沉默,可以起到一些格外意想不到的效果。
人們最恐懼的,永遠是自己的內心。
不用說話,沉默時的自我心理活動,會將你想要說的一切,都向對方交代的清清楚楚。
蒙恬透過重重的凝雲,看到了秦始皇。
而楚河作為此時的‘天’,也看到了秦始皇。
這是蒙恬記憶裡的秦始皇,也是他心中的秦始皇。
比楚河所見的那一位,更加高大、英武且不可抗拒,甚至到了接近於虛幻的程度。
當然這些都只是小的區別,最大的區別在於秦始皇並非重瞳!
這讓楚河產生了許多聯想,卻又抓不住重心。
“秦始皇的重瞳並非天生的,或許項羽的也不是!那他和項羽之間,究竟透過這重瞳,產生著什麼樣的關聯?”楚河很疑惑。
但是這並非此刻的重點。
楚河很想知道十二金人的發展後續。
只可惜,這一次講故事的是蒙恬,不是他。
他只是一個虛幻的‘天’而已,他可以對故事的某些軌跡進行引導,以達到目的,卻並不能直接干預。
有時候,楚河也在想,天帝是否也在做著這樣的一個角色。
當故事不再是他講的時候,他可以引導事情的某些軌跡,在一些地方,於命運中撥弄和干預,卻無法真的真身顯聖出來,以十分暴力的方式,萬物定性,乾坤扭轉。
但是現實分明不是心念世界,不是虛幻,存在真實的物質。
天帝作為一切存在的主宰,當然不應該僅僅只能做到他在心念世界裡做的一切。
“善!”秦始皇終於吐出了一個音。
即便只有這一個字,蒙恬的臉上依舊遍佈喜色。
高高的臺階之上,秦始皇側臉看了一眼一直老老實實站在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