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因為他和紀決的戀愛已經發展到了可以談婚論嫁的地步——兩個男的也沒必要談婚論嫁,而是因為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關係太好,他有「我們不會分開」的潛意識。
即便有短暫的分離,他們仍然是彼此生命裡最特殊的人。
這種關係比戀愛更加牢固,左正誼覺得一起買房也未嘗不可。
「好吧,那我想想我們應該買個什麼樣的……」
左正誼一口答應下來,又靠到紀決的肩膀上,開啟手機開始上網搜樓盤資訊。
最近他很喜歡往紀決身上靠,把紀決當成一根柱子,一堵牆,或是椅子和床之類的,可供他休息,靠上去很舒服。
紀決也樂意被他靠。
唯一惹左正誼不高興的是紀決喜歡捏他,什麼部位都要捏,下流又變態。
左正誼打著呵欠,慢悠悠地看樓盤,從上海一路看到潭舟島。
途中紀決也在擺弄手機,似乎是在看八卦,時不時就給他講兩句圈內笑話,左正誼聽得一愣一愣的,t不到是什麼梗。
紀決嘆氣:「你像個假的電競人,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我最近沒上網。」左正誼撇了撇嘴,「再說也不好笑啊,你的笑點可真低。」
他們一起走出車站,潭舟島雖然位於東南地區,但冬天並不溫暖,海風勁烈,冷得要命。
左正誼才走出幾步就被紀決扯住圍巾拉回懷裡,然後幫他把大衣的紐扣一直繫到下巴,確保不漏一點風,才放心地鬆開手,讓他走在前面。
「我四年半沒回來了。」左正誼張開雙臂,任海風拂過他的身軀。
太陽在頭頂高掛,天空呈現出一種灰撲撲的藍,那是曾經無數次充滿他夢境的顏色。左正誼眼眶一熱,感慨道:「真好啊,紀決。」
「什麼真好?」
「回家的感覺真好。」
「……」
左正誼在路邊原地轉了兩圈,被大風吹得搖搖晃晃。他高興極了,忽然轉身回到紀決身邊,給了紀決一個大大的擁抱。
可惜紀決兩隻手都拖著行李箱,不能回抱他。
左正誼並不在意,這是他近三個月以來最高興的一天,他心裡沉積的陰霾被家鄉的海風一掃而空,他感覺就像是……重新活了過來。
「快走快走。」
左正誼彷彿回到了十四五歲的時候,那時放學鈴聲一響,他就衝到紀決班級門口,喊紀決快點出來。他要搶在別人之前跑出教學樓。
雖然跑得快似乎沒什麼意義,但大家都傻乎乎地盲目地往外沖,那種久違的、無處揮灑的活力,重新湧進了左正誼的身體。
他腳步輕飄飄,哼著歌,左搖右晃地走在人行道上。
與他擦肩而過的行人操著一口熟悉的鄉音,他下意識換成方言,對紀決說了幾句話。
潭舟島方言屬於閩語系,但方言的特色就在於同一語系在不同地區也會有較大的差異。左正誼從小學普通話,不會講標準的潭舟話,只是耳濡目染久了,能跟著學幾句。
「我們今晚住哪裡呀?」
「什麼?」他的半吊子發音紀決竟然沒聽懂。
左正誼只好換成普通話,重新問:「我們晚上住哪裡?要直接去叔叔家嗎?你給他打過電話沒?」
紀決搖了搖頭:「住酒店吧,好不好?明天再去看他。」
「可以。」左正誼心情好的時候特別好說話,什麼都不挑剔,他甚至好心地幫紀決分擔了一個旅行箱——雖然這是他自己的箱子。
左正誼滿面笑容,繼續哼剛才沒唱完的走調的歌,過了會兒問:「哪家酒店來著?」
「不遠。」紀決指了指對面那條街,「我訂好房間了,我們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