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道:“你說什麼?什麼弒父?誰弒父了?”
那女子說了這句話,便又不再開口。林潔怒道:“你這真是胡說八道!吳大哥的父親為人所害,害他的乃是吳少陽父子,卻說什麼弒父?你們到底是誰?說話可得有憑證,難道什麼事只是信口胡噴嗎?”
見那女子仍是不說話,吳元慶心想,這自然是吳元濟父子的陰謀,不知他用什麼花言巧語,竟騙得這群不要命的女殺手來為他殺人。這些人如此倔強,自是什麼也不肯說了,我便把我的經歷原原本本的告訴她,是非自有定論。當下說道:“姑娘,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既然你說我是弒父之人,我便把我父親死的情況告訴你,是非由你自己去斷吧。”當下便把吳少陽與李師道聯合,如何設計暗害自己,自己如何逃脫,又把吳少陽與鮮于熊兒陰謀,毒害自己父親的事情一點不隱瞞的說了一遍,說完之後,道:“你若是為了別事殺我,那倒也罷了,若是為了聽信人言,說我弒父,則自己去想想,看到底是我的話真,還是他的話真。”說著便叫了林潔,走出房去。
第二日開啟門,那女子仍坐在椅子上,姿勢神態一如昨夜,倒好似一尊泥雕木塑,這一夜便沒動過一般,不等吳元慶問話,她便先說道:“我不知你的話是否真,但我看你確實不似壞人。我們組織上雖然替人殺人賺錢,但絕不殺一個好人。凡有壞人,雖不取分文,天涯海角必追殺之,若是好人,便是金山銀山放在面前,也絕不動他一根毫毛。我如今也不敢自專,只有帶你去見我們門主便了。”
吳元慶聽說大喜,道:“甚好。只要見了你們門主,我自有話說。”
林潔道:“吳大哥,咱們還是小心點的好,她們這些人詭計多端,別又中了她們的陰謀圈套。”
吳元慶道:“不妨。她既開口說話,自是已經想通了,何況她既說她們組織只殺壞人,不害好人,我又不是壞人,卻怕他什麼?”當下稟明裴度,裴度便要點一隊家丁跟隨,吳元慶笑道:“我們這一去主旨乃是說理,又不是去打架,何用這麼多人?”裴度只得罷了。
王茵圓心怕又不帶她,先便緊緊跟著。此去危險重重,吳林二人本有叫她留下之意,見她如此,又想起已經答應不再丟下她,只得罷了。
四人出了王府,折向東北方而行。行不過數里,方出長安城,忽聽後面一騎馬疾馳而來,眾人回頭看時,只見馬上一個女子,叫道:“江師妹,師父不在華山。”
………【第四章 門主】………
那女子歡叫道:“劉師姐,你怎麼知道我要去華山找師父?”
那劉師姐笑道:“師父料事如神,若這點神通都沒有,也別在江湖上混了。”
吳元慶心中凜,想起在華山碰上吳元濟之事,心中更無懷疑,這一切自然都是吳元濟所安排了。
那劉師姐見了吳元慶等人,便如視而不見,當先帶路,徑向北而行,所行之路越來越偏僻,離城市越來越遠。林潔道:“且慢,這是去哪裡?”
那劉師姐道:“去見我師父啊,你們不是要去見她嗎?”
林潔道:“她在哪裡?怎麼到這種地方了?”
那劉師姐道:“她就在前面啊,怎麼,這地方不行嗎?”
林潔心下起疑,卻又無話可答。吳元慶心想,她們屢次要暗殺我,安知這次不又是一個計謀?眼看這所行之路越來越偏僻,這一去可真是送貨上門自投羅網了。但若不去,一來顯得膽怯,二來便難真相大白。正沉吟間,只聽前面一人哈哈大笑,說道:“吳公子,你倒也真了得,被我殺了數次都逃走的人,你是十年來的第一人。”
吳元慶抬頭望去,只見十幾騎馬緩緩馳來,馬上乘客全都是女子,一色的紅衣綢衫,頭戴青色帷帽,把臉遮在青色輕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