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說得並不隱晦,文景年臉上頓時有些紅,微移目光道:“朕有韻曦就夠了。”
自古以來,宮中就有吏律言明,皇帝可以御臨宮中任何一個女子,被臨幸後的女子會給予名號,若是得寵了還會賜予封賞,誰都可能成為皇帝的第一個女人,但並不表示可以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太后瞧著皇帝的神情,心下了然,幾番欲言又止。皇帝正值青春年少,對於**有所緊張和無措是正常的,所以她才會精挑出幾個□好的宮女去‘開導’皇帝,這麼做的目的也是為了讓皇帝在婚前取得些房事上的經驗,以便大婚之夜臨幸皇后之時,不致窘迫慌亂。
但是這番話又不好放在明面上講,皇帝這樣唯我獨尊的身份,即使是她母后,也不能不顧著她的面子。皇太后只好憋下肚裡的話,退一步,慈言善色道:“哀家這般做也是為了皇上與皇后一起生活能更加從容不迫……”
文景年眸光轉了下,抬頭淺笑:“母后多慮了,朕與韻曦相識已久,相處上自是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一句話把太后給嗆住了,她瞧著皇帝這般坦然的神色,不由猶豫起來,暗忖皇帝到底是會還是不會?
34登基
登基大典當日;天還灰濛濛沒有亮起的時候,文景年已端立於乾清宮內殿中央,張開雙臂由宮人為她穿上玄黑色的革制冕服;象徵帝尊的九條金龍分別盤旋於正前的交領;兩肩的紐帶;雙臂的袖端;以及下襬的章紋上。腰束九章寬玉帶,以下依次是蔽膝、佩綬、赤舄等物。玉製十二旒冕冠戴在頭上;冕冠兩側的孔中穿插著轉龍玉笄,與髮髻栓結。笄兩側順著雙鬢垂下金絛絲帶;絛帶上各束一顆珠玉附著在耳旁;她微微仰起頭,由宮人為她繫於頷下。
文景年靜靜站立著,待宮人終於為她整理完畢,才緩緩邁開步子朝著外面走去。整個宮殿都靜默無聲,只偶爾袞冕上的珠串會隨著文景年的呼吸擺動,而發出輕微的碰撞聲。
行至殿外,萬千宮人侍衛已盡數跪伏在地,等候命令,一抹紅紅的朝陽正升起,徐徐照亮這座尊貴恢弘的宮殿,洪亮的鼓樓鐘聲在遠處響起,幾個禮官由旁側躬身行禮,輕聲道:“皇上,時辰到了。”文景年應了一聲,目光直視著遠處昂昂升起的旭日,清澈的眸子中含著堅定與希冀。
巍峨高聳的宮門緩緩開啟,早就恭候在門外的大臣們,身著整齊的朝服,昂首挺胸地在宮人的引領下,井然有序地慢慢進入帝宮,在禮官的指揮下,威嚴恢弘的禮樂徐徐奏起,皇親國戚,文武百官,按著品級高低,依次列位,整個帝宮一派肅穆。
驕陽慢慢升上高空,京城寬闊的大道上,此時正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新皇登基,連著大婚立後,舉國上下,普天同慶,燙金的皇榜一徑發放出去,京城所有的百姓立刻全都沸騰了,唐府門外熙熙攘攘地,再次擠滿了無數前來觀禮的京城百姓,人潮洶湧,民聲沸騰,要知道這可能是普通人今生唯一一次可以有幸見到這位地位尊貴,即將母儀天下的皇后。
堵在前排圍觀的百姓是從天幾乎還黑著的時候就跑出來,等到現在太陽都高掛在頭頂了,眾人在接踵摩肩搶佔位置的同時,不由交頭接耳地議論開了。
“我聽說這唐家的小姐本來就是要進宮做皇后的,誰知道當日唐府門口突然發生兵亂,大典才沒能舉行。”
“這個我倒是聽來個小道訊息,說是新皇和新後是自幼就認識的,早就兩情相悅了,上個月唐府門口發生的兵亂,就是當時還是皇子的當今,派兵營救心上人呢!”
“這般說來,這新皇還是個多情帝王啊!怪不得這次大婚立後,宮裡居然出動了那麼多御林軍,幾乎把京城裡裡外外都給包圍了,看來是新皇為了保護皇后才這般大費周章吧!”
正在眾人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