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就說吧,你會喜歡這種感覺的。&rdo;魏延的語調有些得意,但言詞間帶著隱蔽的微顫。想必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次冒險吧?
&ldo;阿硯,以後你做什麼決定之前,你可不可以先和我商量一下?&rdo;魏延嘆了一口氣,靜靜道:&ldo;別一股義氣上來就輕易下決定、說狠話?我都不知道,你這種性格的人,之前都是怎麼活下來的,沒被人砍死就算不錯了。&rdo;
我聽完不禁笑起來,道:&ldo;我確實差點要被你砍死啊。&rdo;
&ldo;拿著‐‐&rdo;任警官出現在走廊上,迎面將兩個帆布包裹交到魏延的手裡,&ldo;還有半個小時,我們就正式下地了。記住,一定要走在隊伍中間,不要掉隊。雖然這支隊伍的排爆經驗豐富,但依舊不能保證百分之百的安全率。&rdo;
魏延接過帆布包裹,問道:&ldo;這次出任務大概要多久?&rdo;
&ldo;快則一週,多則十天半個月&rdo;,任警官嘆了一口氣,&ldo;我本想給陳昂駒留一個兵照顧他,但他執意要跟我們上山,你們幫我勸勸他吧。&rdo;
魏延擺擺手,靜靜道:&ldo;如果他要上山的話,就讓他上吧。&rdo;
&ldo;但耳聾的問題怎麼辦‐‐&rdo;任警官的眉毛緊緊皺起,左眉峰上的痣愈發明顯。
&ldo;我會照顧好他的。留他一個人在旅館也確實孤單,而且對他來說,孤單比耳聾更難熬。&rdo;我道。任警官點點頭,表示同意,回身又多給了我們一個帆布包裹。
隊伍開拔的時候,我望見陳昂駒一個人慢慢走在最後。他沒有穿平常那件淺色夾克衫,而是換上了道袍,腳上的皮鞋也不見了,變成了高邦黑色布鞋。我與魏延交換了一下眼神,卻也說不上什麼話來。山上多野路,雜草傍身,因此每個人都配有一把輕質鐮刀,用來劈除沿途的藤蔓。魏延背著手,在我身後悠悠道:&ldo;你能不能砍得快一點?所有人裡,就你砍得最慢了。&rdo;我擦了一把頭上沁出的汗,轉身朝他翻了一個白眼,這傢伙用著我的勞動力,還好意思朝我發一通嫌棄?小乾步上前,拿過我手裡的鐮刀,蒙頭砍了起來。長時間揮刀使我的腰苦不堪言,可我和魏延賭著一口氣,不想輕易停下,因此小乾的加入簡直如一泓甘泉,滋潤了我乾涸的心田。
&ldo;謝謝。&rdo;我直起腰,真心道了一聲感謝。不過,小乾並沒有搭理我。自從那夜我將珈藍釘進魏延的手掌之後,她待我便如寒冰一般,彷彿我根本不存在。
&ldo;看到了嗎?那就是姑蘇家的宗祠!&rdo;任警官在隊伍前頭喊了一聲。我聞言望去,果然在雲高林深之處看到了一個灰白色的小角。魏延停下前行的腳步,靜靜注視,忽然嘆了一口氣。我斜倪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心裡正腦著他。誰知他猿臂一伸,冷不防將我攬入懷中,淡淡道:&ldo;累了吧,來,我給你擦擦汗。&rdo;說罷,還裝模作樣掏出一條絲巾來,往我額頭上貼。我佯裝推了推,但到底還是沒推開他的手。
一行人自五福山山腰開拔勘探,元集大師走在最前面。石頭立在大師的肩上,手在他滷蛋般蹭亮的光頭上來回撫摸。大師將食指和大拇指圍成一個虎口,放在嘴邊,一聲尖厲的呼嘯隨即而來。石頭一個縱身躍上樹梢,在枝杈間來回搖擺。我們走了大約兩三個小時後,大師忽然一招手,隊伍最前端的工兵停了下來。他們沿著大師劃定的區域架好防護欄,從背囊裡拿出掃雷器。工兵連用的金屬探測器都是俄羅斯進口的,利用電磁波進行引信、電□□等的探測,勘探進深一米的金屬深埋物沒有問題。在基本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