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承諾一直陪伴著他的人,不是嗎?
華愫的眼睛在福妞轉過頭的那一霎那明悔不定,似乎刻意壓制的什麼,就是不說話,半響,才用那依舊沙啞的聲音開口:“國宴,開始吧。”
國宴鶯歌燕燕,但是福妞沒有絲毫心情,緊緊的抓住瑾寅。
是夜,皇城的夜淒涼,宮城之上站著一個人影,他站在那裡,看著黑幕下馬車蹄聲淺淺,如風疾馳而過,突然,眼眶下溢位淚來。
“主子,夜深涼薄,還是,回宮吧。”是玄玉,他看著福妞去的方向,眾多道不明的話藏在心裡,擱著他難受。
華愫不動,遠遠地看著消失在宮門外的馬車,良久,緩緩道:
“她瞎了。”語氣,涼薄當中,又似有無盡之哀愁。
“主子,夜深了,您也該休息了。”蘇玉閉上眼睛重複一遍,不想再提。
“蘇玉,你說要是酒醫那日遲一點救朕,等著福妞回來,那朕是不是可以不錯過?”
“主子,當日酒醫哪怕遲去一步,主子就在泥潭裡面淹死了,而酒醫他後來也依著主子的吩咐找了,只看見那地方一灘的血,想必被熊吃了,哪裡知道小少爺命大,活了過來,還成了……”蘇玉突然緘口,止住話來。
“朕答應了她,會娶她,朕這輩子,怕是要失言了。”他目光放眼,異常悲愴的說道。
“主子,酒醫醫術了得,是不會看著主子死的。”
華愫搖頭:“朕的身體朕還是知道的,怕是不過明年了吧,讓她在寅皇身邊也挺好,只是恨我這身子不爭氣,懷王野心的厲害,朕要是駕崩了,懷王是一定要國妻陪葬的,去西夷也好,也好……”
他還記得,三年前,溫泉池邊,他一顆心臟跳的飛快,抱著她軟軟的身子,告訴她:“我會娶你,即便是明日死了也想娶你。”
但是,終究不能,愛你,不能給你一輩子,亦是我的遺憾。
我本是早亡人……
西夷,皇宮。
“祝皇上國後永結同心,享萬世春華,早生貴子,捷兒孫滿堂!”
“起來吧。”福妞平挺素額,纖手微抬,封后早就過去,今日新房不過是個儀式罷了。
“請皇上國後和交鸞酒,日後交杯盡歡不忘枕邊人。”喜娘跪在榻前舉著酒杯道。
瑾寅接過,看著福妞笑的溫潤:“今日,你便是我真正的妻了。”
福妞看著他,輕舉起手:“亦是我的榮幸。”
……
清晨,福妞看著那帶著點點鮮血的鸞被微微失神,瑾寅一看他微微發紅的臉,抱住她道:“怎麼了?昨晚為夫伺候的不好嗎?”
兩人都是第一次,瑾寅也是剛剛歸朝,平日裡眾人看著他的樣子哪裡還敢教這種事情,或許是憑著本能,倒是稍許粗蠻了些。
“說什麼呢?”福妞瞪了他一眼,只是覺得自己有家,把心放下罷了。
突然,一個穿著宮裝的總管急急跑來,一下子跪在了瑾寅身前,呈上書折道:“皇上,大奧急件!”
福妞臉色微變,看著瑾寅開啟信封!
“大奧新君,昨夜突發心疾,薨!”
大奧新君,薨!
“終究不能愛你,不能給你一輩子,亦是我的遺憾。”
“因,我本是早亡人……”大奧國元年,華帝登基一日駕崩,後懷王一舉奪帝,放西夷權,歸獨國,懷帝權政一生尚可,卻無一位繼承人,後宮三千空虛,一生無後。
西夷國元年,朝祖皇后丁氏因痼疾落髮出家,守大國寺三年,於西夷三年逝,封思霜朝祖皇后,入皇陵,後西夷十三年,寅帝駕崩,一生為有繼承人,於朝祖皇后同入皇陵。
西夷國三十年,皇陵失竊,后妃陵墓被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