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相信他,他就是一暴徒。你看到了那個女孩子嗎?就是他女兒,他已經把她虐待的人鬼不分了。一個對待自己孩子都能下如此毒手的人,若是你晚來一步,小女可能就遭殃了。”說最後一句時,福妞故意削減了方才的氣勢,一時間,竟裝出滿臉惶恐與害怕的樣子。
杜雲生看在眼裡好笑,但為了保住威儀,卻極力忍耐。
同時,他早就注意到了那個受害女丁福英。眼下,經丁福妞這樣一說,還略帶一絲稚氣的俊顏,不由陰沉了下去。
這樣一個細微的舉動,當然沒逃過丁來福的眼睛,當下,他就跪在地上道:“縣令公子,她在胡說,她冤枉俺啊……”
杜雲生卻眯起黑眸,緩聲道:“本公子方才親眼見你差點對她施暴,這可是不可更改的事實啊。”
“那是因為福妞那熊孩子老是挑唆俺家閨女福英不歸家,成天在外瘋野,公子應該也知道,這是農忙之季,俺家本來就缺人手,這孩子成天掛記著外邊,俺急了,所以……”
“所以尼妹啊,你才熊孩子。你全家都是熊生的,當然,除了福英以外!”福妞被他罵了,當下不服氣,怒聲罵了回來。
杜雲生當下優雅的瞥過臉去,將唇角溢起的一抹淺笑,強壓了下去。
“丁來福,無論如何,出於什麼原因,你都不該這樣對待你的女兒。你要知道,她可是一條鮮活的人命,若是死於你手,你便是殺人兇手。”
杜雲生雖然在這裡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可是他出塵和優雅的氣質,以及那與身俱來的官家威儀,驀地折服了在場所有人。尤其是,那些情竇初開的姑娘們,心裡更是水花蕩漾。
而丁來福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佬,當下聽到“殺人兇手”這樣的話,雙眸嚇得呆滯了半晌,才大著舌頭道:“大……大……不,縣令公子……俺只是教訓教訓俺女兒,俺……沒殺人啊。再說……她……她是俺生的,俺想怎麼對她,就咋對她啊……”
“你放屁,丁來福,這每個人,是有人權的,她就算是你生的,那又如何?你不知道,眾生平等嗎?她也是條命。你再對她恣意妄為,衙門的律令,會讓你不好過的。”
聽著丁來福的話,福妞一時激動,竟直暴了粗口,這引得四周所有人,都朝她投去了奇異的眸光。
杜雲生則手握成拳,放在唇畔輕咳,看似咳嗽,實則想掩飾自己的笑意。
今天這個案子,他實在覺得來得太值了,能看到這個女娃這樣彪悍的一幕,真是有趣極了。
“丁來福,聽到沒有。你女兒丁福英是有人權的,律法也有規定,你這樣子對待你女兒,就是有謀殺的嫌疑。”
“啊……謀殺……”聽著這越說越嚴重的罪名,丁來福直接就嚇懵了。
這時,一直在側屋偷看這一切的陶氏實在是憋不住了。直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衝了出來道:“孩子他爹啊,俺當初就讓你不要把這孩子往死裡揍啊,你可不信啦,這下好啦,官府都來人啦,你說你要是被拉去吃了官司,俺咋活啊。你要坐了牢,俺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嘛……”
聽著自家媳婦又哭又鬧的聲音,一直髮怔的丁來福,陡然一喝,憤怒的站起來。神情變得有些粗暴和無理的看著眾人,此刻的模樣,與方才的懦弱害怕,完全判若兩人。
“你這瘋婆娘,說啥瘋話?俺他孃的才不怕,不就收拾個不孝的狗崽子,還他媽的犯了法不成?哪條律法規定不能揍自個兒生的孽子啊。俺就不信了,誰還能把俺怎麼著!”
這一輩子,可能丁來福也就這一次能說出如此血性而又逆天的話語,瞬間震得四周看熱鬧的人都驚愕不已。
尤其是他媳婦,又哭又扯的喚道:“你個雷劈天靈蓋的,你將啥渾話啊,也不看看對面是誰,那可是杜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