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有什麼事,李總還是請餘處指示”、“李總也要注意了,今後要保持通訊聯絡的暢通,及時瞭解情況,別手下的員工做了什麼事自己都不知道!”
他之所以這麼說,當然也有所指,因為那天晚上的事情十分湊巧。當時餘科長到外地出差,參加某個專項行動,按紀律規定恰好得關機不能與外界聯絡,而這位李老闆也聯絡不上,不知道在幹啥呢。
假如這兩個人當時都能聯絡得上,或許會所那邊會提前得到訊息,或許仍然反應不及,但實際情況是讓任鍾謹帶隊抄了一。
此事之後,餘科長在系統內利用各種機會明裡暗裡向人宣揚任鍾謹是他的人。這事讓任鍾謹覺得有些好笑也有些無奈,自己帶隊抄了餘科長罩的場子,頭餘科長卻非要向人暗示任鍾謹是他的人。
任鍾謹捫心自問,自己究竟是不是餘科長的人?答案當然不是。
這只是一份公職而已,並不存在人身依附關係,而且就算按派系站隊的潛規則,自己也算不上餘科長的人啊。說實話,想自成一系勢力,餘舒立的職務還低了點。但是這種事任鍾謹也不好否認啊,他總不能到處解釋自己不是餘舒立的人吧,從何說起啊?
此事過了大約一年半,任鍾謹被借調到了雨陵區,而當時朱山閒已是雨陵區的副記。說來也巧,朱山閒在洗浴會所被任警官抓現形的時候,就是他即將從城建局副局長提拔為正局長的時候。假如朱山閒當時真被帶走處理了,那麼這次提拔機會肯定也就毀了。
朱山閒當了城建局正局長還不到一年,區領導的位置又有空缺,他接著又被提拔當了區委副記,升遷的速度很快。
任鍾謹被借調到雨陵區之後,朱山閒和任鍾謹第一次在一起吃飯是公開場合,在座的還有其他領導。朱山閒特地向任鍾謹敬了酒,歡迎他到雨陵區為治安工作多做貢獻。
但無論是任鍾警還是朱山閒,不論是在公開還是私下的場合,誰都沒有再提過一句當年的事,因為那也不是什麼光彩的經歷。
任鍾謹在雨陵區的工作成績很不錯,升了兩級警職,在朱山閒升任區長的時候,他又調了白山區。而此時餘舒立已經是白山區公安局的副局長兼治安大隊的大隊長了。任鍾謹調來之後不久,便擔任了治安大隊副大隊長,算是熬資歷熬出來的吧。
任鍾謹在官場上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野心,到這一步已經很滿意了。因為他的年紀已經不小了,而且學歷也不高,想當初上的警校只是本市的中專。其實孫達曾經的處境與他類似,那樣的年齡、那樣的學歷很尷尬,再想進步也比較困難,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現。
但是警察這個職業,說重大立功表現,往往是要拿命去換的。所以任鍾謹也沒有更多的奢望了,這幾年就是老老實實幹本職工作而已。可最近又出了另一件事,莫名牽連到他,那就是副局長兼治安大隊大隊長餘舒立被拿下了。
餘舒立可能會被拿下的風聲去年就傳出來了,這位副局長也曾四處找門路企圖自救,但到了今年初,他還是被紀檢部門帶走了。
此事的起因是從去年開始的國家掃黑除惡專項行動。餘舒立有幾個堂兄弟,在白山區近郊的農村,近年來也發展成一股黑惡勢力。
他們侵吞集體資產、強佔當地的經濟資源,在土地徵用、政府工程等事上也幹了不少非法勾當,還利用宗族勢力把持與操控村委會的換界選舉,總之不僅欺行霸市甚至還欺男霸女,終於在專項行動中被打掉了。
這股鄉村宗族勢力漸漸發展成為禍一方的黑惡勢力,為什麼沒有得到遏制呢?那肯定是有保護傘嘛!那麼保護傘是誰呢?當然就是餘舒立了!打掉這股黑惡勢力便牽出了餘舒立副局長,他也跟著栽進去了。
餘副局長一旦被調查,那麼越查問題就暴露得越多,已不局